那个小儿麻痹的孩子,步履蹒跚的追着那个脏兮兮的皮球,老女人追着他。
皮球滚到两节车厢连接处那个穿着军大衣的人的脚下。
那人用脚把皮球踩住,弯腰捡起,递给了那孩子。
老女人也赶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说:“谢谢大兄弟,谢谢大兄弟。”
然后抱起那孩子,去了另外的车厢。
中年女人望着那个年迈女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想必是听她说起她们遭遇的磨难,心里有了共鸣。
她紧紧的抱了抱怀里的包,包里仍旧鼓鼓囊囊的,没什么异样。
可我知道,包里的钱已经被人换了。
我摘下扣在脸上的帽子,重新戴在头上,起身抻了个懒腰,双手插进裤兜里,朝两节车厢连接处走去。
站在那里的穿大衣的男人已经不见了,我知道,他就在他身后的厕所里。
刚才他递皮球的时候,已经与那老女人换了手,火车没停,人下不去,赃物也不能带在身上。
所以,他要先把赃物藏起来,厕所是最好的选择。
这种老掉牙的套路,自从有了“三太子”这个行当以来,就没变化过。
我站在厕所门口,伸手拉了拉门把手。
果然锁着,我用手拍了拍门,说:
“里面的快点啊,憋不住了。”
几秒钟后,门哗啦的一下开了,果然是那个穿大衣的男人。
他上下打量我,一脸的不善。
“你尿完没?”
我一脸的不耐烦。
“尿……尿完了啊……”
他显然有点心虚。
“尿完就麻烦让让,我他妈要尿裤兜子了。”
厕所的门很窄,那人出来,我顺势挤了进去。
与他身体交错的两三秒钟里,我已经把他身上的口袋摸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