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自己都不珍爱自己的清白。
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不如就等着……
等着那日到来,她只为自己拼出一条活路谋划。
锦鸢垂下眸,头磕在地上:奴婢会闭紧嘴巴,不再多言半字,请小姐息怒。
沈如绫冷着脸,起来侍候我洗漱。
锦鸢应声。
之后侍候,沈如绫看她不顺眼,存心挑刺,锦鸢难免挨几句骂,在她听来,都有些麻木,倒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梳妆好后,沈如绫又去五通观的大雄宝殿求了支签,解出来的签文不佳,一路都没个好脸色,不是斥骂锦鸢,就是骂几个婆子。
好不容易上了马车后,婆子们齐齐松口气,念了声阿弥陀佛,锦鸢私底下瞧见了,苦笑一声,她不信神佛,不然也想要念一句佛号以来保佑自己,回去路上少受些责骂。
在下山的路口,沈如绫随意挑起帘子朝外看了眼,忽然盯着一个方向,惊喜难抑的掩住唇,喃喃唤了声‘顾郎’。
锦鸢离她近,自然也听到了。
跟着看去,真见顾生徒步走在下山的路上。
他一身青衣,身姿挺括,衣袂随着走动在空中低低扬起,行走间目视前方,侧容清隽,气质如远山清水般辽阔浩瀚,倒使得文儒书卷气淡了些。
沈如绫瞧他,自是万般欢喜,怎样都好。
心头雀跃,说不出的高兴。
但马车仍超过了顾生,直至将他甩到身后。
沈如绫恨不得立刻跳下车去,同他细诉相思之情,可四周还有婆子盯着,威胁一个蠢奴简单,但婆子们滑不留手,她实在不敢轻易行动,但又不愿错过这一次机会。
脑中闪过一念,她翻出来自己的一块绣帕,又拆下一只簪子裹进去,塞给锦鸢,压低了声音道:去将这些交给顾郎,他自然懂得。
锦鸢吓着了,没想到沈如绫如此胆大,低声回道:婆子们都外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沈如绫拧眉不悦,去,别叫我吩咐你第二遍!
锦鸢知道再劝只会自己挨打,干脆如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