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想要推行重武国策,一方则想要维持现状。
势力对立,两人也各有拥护者。
一时间,殿上众臣各抒己见。
耶律珩看着殿中的乱糟糟的一片,即便他故作老沉,但终究登基时日尚短,大臣们在他面前也多少有些收敛。
可今日将军和宋太傅都争执起来了,他们如何还能忍!
毕竟已经忍彼此很久了!
索性不忍了!
少年皇帝一时有些懵了。
一边是太傅,一边是自己憧憬的骠骑将军,而且他们还是因自己之言才会争执。
最终场面由皇太后制止。
她扬了声音,亲善道:"好了!今日乃是宫宴,不谈国事。太傅、将军快快落座罢。"顿了顿,又看向夏宁,语气一如方才的亲善,仿佛刚才当着大臣打她脸的并不是皇太后自己,"夏夫人大病初愈,方才的剑舞也辛苦了,快回去坐着歇息罢。"
皇太后出声了,众人这才住声。
宋太傅与耶律肃各自落座,众人也纷纷落座。
夏宁手中还持着剑,并未立刻回坐,而是走向立昌侯一家。
走至途中还听见皇太后在问:"歌舞呢,为何停了"
喜庆热闹的丝竹乐声才接着响起来,舞姬陆续上场,这一次更是没有多少人看了。
前有韩锦的御心剑,后有夏夫人的惊艳一舞,更是让人耳目一新。
这会儿上场千篇一句的宫中歌舞于众人而言味同嚼蜡,还有什么可看的。
视线都悄没声息的留意了夏夫人。
只见她走到立昌侯一家席面前,将长剑递还,听见她柔婉的嗓音传来:"多谢韩姑娘的剑。"
韩锦甚至都不曾站起身,只是抬起头,态度冷淡着回道:"不必了,我生性爱洁,旁人用过的东西向来都是丢了的。"
她言语这般,坐在旁边的立昌侯夫妇却像是没听见似的。
夏宁笑了笑,"我却也不能收。我与将军空身入宫,若出宫时携带佩剑,且又非是赏赐,难免一时说不清楚。而韩姑娘呢,入宫时明明佩戴了佩剑,出宫时却没了,更是说不清楚。"
她说的不急不缓,却字字点拨着韩锦的‘违规’之处。
立昌侯夫人方才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夏夫人好生厉害的口才。"
夏宁轻轻一笑,面上温和,但眼神中却毫笑色,"我就是个不愿意吃亏的性子,否则旁人都欺负到我头上,还让我笑脸迎人,实在不是我的作风。"
说完这句话后,她弯下腰,将长剑不轻不重的放在席面上。
抬起头,对这一对母女勾唇一笑,讥讽轻慢:"旁人的东西,我更不屑。"
话说的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