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病了这么些日子她便从未踏出过这宫门,现下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冬日里天黑得较快,现下可不是已经全都暗了下去,秋菊扶着司夏走在后头,春桃则是跟在她们前边挑着灯。
同前几日一样,今儿个也是呼呼的吹着风,且天上又无月亮,越发衬的宫里头阴森。
她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裹的越发严实,哈了口气加快了步子,只是她的身子虚弱,没走两步便有些累了,只好停下来歇一会儿这才能继续走,不过是一小段儿距离,她们三人却足足走了有半个时辰,等到咸福宫时,那春桃挑着的灯里的蜡烛都已经快要燃尽了。
那屋里头温暖如春,司夏也不必再给自己加重负担,顺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了开交给了秋菊。
“公主,您可算是来了,快随着奴婢进来。”素余早已在外殿,见司夏进来笑着迎了上去,而后带着她进了内宫。
膳食早已经备好了在桌上放着,贤妃坐在一旁一下一下地打着盹儿,看样子是等了不久。
“参加贤妃娘娘,路上出了点意外,让娘娘多等了。”司夏轻轻跪了下去,道。
贤妃听到声音也睁开了眼,见司夏已经来了连忙对着秋菊招了招手,让先扶着她起来,“你这么说倒是见外了,我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哪里还用在意这些,倒是近日以来听闻你身子不大好,如今可好些了?”
司夏微微怔了怔,没想到她整日在宫里头不出门,竟然还是传了出去,她宫里头的人也便罢了,她心里头都有底儿,如此一想来便只有绍兴宫里的人……这自然也是不大可能了,那还会有谁?
莫非,是那个宫女儿?想到这里,司夏一惊,那宫女儿若是奸人所派,断断是不会将她身子有恙字事儿说出去招人怀疑,难不成是贤妃娘娘?
一霎间,司夏觉得整个身子都凉了,嘴巴微微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像是没有发现司夏的古怪,贤妃朝着她抿了抿嘴,招呼着她先坐下来,让人将为司夏备的碗碟取了上来。
这期间,司夏时不时便有意无意的看上贤妃一眼,见贤妃一直神色自若,并无古怪,她这才将心中的那一念头打消,毕竟细细想来,贤妃也确实没什么理由在她宫里安排眼线。
“这是什么味儿?”司夏嗅了嗅,嘴里轻轻说道,贤妃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轻笑着道:“你鼻子倒灵,那香味儿淡得很,难为你在这么多吃的面前还能闻到,素余,你去取过来。”
“是。”素余听后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到了外殿,不久手上便拿了一支雕着花纹的白蜡走了进来放在了桌上。
司夏仔细的瞧着那蜡烛,却见那蜡烛除了雕着花纹,剩下的与旁的蜡烛并未有什么不同,想着,她略带不懂的看向了贤妃,却见贤妃不说话,只是冲着她笑,而后这才让人将这蜡烛点燃递给了司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