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启陵正躲开那支利箭,身后又飞来了两三支。他用长矛顺势将那利箭打到了地上,然而此时还有一支,他却是没有拦截下来。那利箭射中了他的胸膛,他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长矛插在地上,这才站稳了身形。
楠灯迟见状,将他手中的长矛挑开,用利箭指着他咽喉。安启陵捂着胸口,那胸口的利箭,都已经贯穿了他的整个胸膛。他脸色逐渐变得惨白,唇色毫无血色。他微微抬眼看着楠灯迟,对着他道:“既然败在了你的手上,要杀要剐就随你便!”
“呵。”楠灯迟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长剑朝着安启陵刺去。他紧闭这双眼,却是发现楠灯迟手中的剑在距离他两三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安启陵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此时正是杀了他的好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可不会再像这般败落了。
楠灯迟将手中的长剑猛的往地上一甩,剑锋便没入了地中。他重新上了马,对着安启陵道:“我楠灯迟从来都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我劝你最好还是归降,这样我还能看在文钦钦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但是,你必须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楠灯迟说罢,冷眼看着安启陵,之后拉着马便回了自己的大军的位置。文钦钦见楠灯迟并没有杀安启陵,不由得松了口气。
“皇上,你……”张长生也没想到楠灯迟竟然会选择就这样轻易放过安国的将领,他自然是有些于心不甘。
张长生手中的弓弦又重新对准了安启陵,却是被楠灯迟挥手拦下道:“张长生!这本就是朕与安启陵两人之间的决斗!你擅自插手要不是朕念你一心只是为朕着想,朕早就拿你开罪了!”
楠灯迟看着张长生不由得有些不悦,就算他这样赢了他,也是赢得不光彩。张长生在他身边跟了这么多年,他也了解他的秉性。他做事总是这样不计后果,莽撞鲁莽。但是他对自己,也向来是一片忠诚。
“杀啊!”楠灯迟见安启陵回了自己的军队里,这才带领着南朝兵杀了过去。
明洲飞花漫天,厮杀声为歇。秋风瑟瑟,风中的血腥浓烈似酒。尸体万千,南朝兵执着军旗插在了尸体中。这场战,终究还是南朝胜了。
南朝兵一路杀进皇城,在杀进皇宫之前,安逸寒便带领了家眷逃窜陈国。此时陈婀娜,也已经成了安逸寒的皇后。陈国没想到南朝国会这么快就攻下安国,等在派兵来支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安启陵经过那一次明洲之战,却是不见了踪影。有人说他坠了崖,有人说在万千尸体中有看到他。反正,是不再人世了。
南朝大胜以后,便入住安国皇宫。此时各地也有一些起兵造反的安国余孽,但是很快就都被镇压了下去。天子仁慈,大赦天下,施粥赈粮。南朝军令严谨,不得欺压百姓。那些安国余孽,见他倒也是明君,也就消停了不少。
风里雨里,大街小巷,市井遗泉,楠灯迟的英雄不绝于耳。皇城这边等待的是南朝的欢呼,却是一个女子的落寞悲伤。
皇宫内,楠灯迟特地命人造了一近水阁。近水阁房屋数十座,与皇上住的养心殿相连。她看着窗外,树树叶早已凋零,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她眼神呆滞,看着那些枝杈,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随后她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勾起,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然而下一秒,脸色却又是突变。她泪眼婆娑,朱唇亲启道:“启陵……启陵……”
“你在做什么?”身后冰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她连忙伸手将眼角的眼泪拭去。
“没什么。”文钦钦转过身冷眼看着楠灯迟,微微低垂着眼帘好似有万千思绪。
“你哭了?”楠灯迟见她眼角微红,眉头为促。他急忙一步走上前来,然而文钦钦却是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着距离。他见状,脸色微微有些不悦,沉声问她道:“你可是在为他哭?!”
“是!”文钦钦也不隐瞒,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她抬起头看着楠灯迟,对着他怒道:“如今你杀了他,你可满意了?让我受尽这相思之苦,你可高兴了?!”
“他有什么好的?就算我不杀他,他是安国的王爷,被俘虏了,他能有后下场?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楠灯迟将文钦钦的双手抓住,咬牙切齿的对着她道。他不明白了,他那里比安启陵差了,就如此不受她待见?!
自从南朝大胜以后,安启陵下落不明,文钦钦便时刻与他保持着距离。有时候,就连看他一眼,她都不想多看。语气里的冰冷,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我不管他能给我什么,我不管他是死是活,此生我只与他一人在一起!”文钦钦见楠灯迟的手甩开,誓言还仿若昨日。明明说好是假死的,她也等他。但是这么久了,也不见他来找自己。大家都说她死了,她不信。但是她开始担心,开始害怕。她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死了,真的再也不能与自己想见了……
“朕不管!朕要你做朕的女人,此生只能与朕在一起!”楠灯迟近乎发狂,他紧紧抓住文钦钦的肩膀,要去强吻她。一开始他以为他对她只是一时的新鲜感,但是后来他发现他错了,他从来没有如此喜欢一个女人。
“放开我!你个变态!放开我!”文钦钦不断挣扎着,她对楠灯迟从来就没有动过心。现在也好,失忆的时候也罢,以后更不可能。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文钦钦朝着楠灯迟的脸狠狠甩了下去。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少的力道,很快楠灯迟的脸上就印出了五个巴掌印。
不止文钦钦愣了愣,楠灯迟也是愣在了原地。嘴角微甜,一丝血腥味传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鲜血从他唇角溢了出来,显得十分腥红。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