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洛就知道,只要是让程慕池知道了她借钱,他不可能帮她的。
程家不帮她也在情理之中,钟清洛并不记恨,可程慕池既然这么讨厌她,为什么一次次当鸽王,早离早超生不好吗!
她顾不得跟那个不知长啥样的狗男人老公生气,眼下最棘手的是十万的缺口从哪里借,钟清洛决定再去跟景陌商量商量。
第二天,律所里,景陌听说钟清洛想赊账就笑了,“钟小姐,打官司需要钱,你不是第一个来赊账的,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我们律所,没有赊账的先例。”
钟清洛恳切:“景律,请您帮我,不论官司输赢,余下的十万块,我一定在三个月内还清。”
她计算过了,三个月内她能拿到慕先生的景观设计和金星贸易那一单的提成,加上薪水,应该够了。
“不如,钟小姐去试试免费的法律援助?不过我提醒你,你的案子可大可小,由我来做,你可以继续工作,二十万对一个设计师来说是小意思,由其他人做,你前途未卜。”
景陌已在推辞,也在向钟清洛申明,他是物有所值。
钟清洛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景陌没有危言耸听,一旦她遇到业务能力低下,或者人品不行、被原告收买的律师,她以后就告别设计这一行了。
“景律,我就是知道只有您能帮到我,才厚着脸来求您的,您也说了,设计师挣钱容易,欠您的十万,我一定会还上的。”
她不想轻易放弃,焦急地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景陌的目光被吸引,“钟小姐的耳坠很漂亮,配你。”
钟清洛也是有些社会经验的人了,又从苏灵那里听了不少功成名就的男人如何潜规则女人的,她收回恳切的目光,口气变冷:“景律,钱我会想办法,其他的事,我不做。”
景陌斯文的脸上多了浅笑:“钟小姐多虑了,其他的事我也没兴趣。”
钟清洛不知是自己误会了景陌,还是他欲擒故纵,沉默以对。
景陌知她在想什么,便提醒到:“你的耳坠,值三十万。”
钟清洛一惊:“有这么贵?”
景陌点头:“南非原钻,上海那边很有名的梅师傅手工做的,一款一副,手工费也不菲。”
关于梅师傅,钟清洛是知道的,珠宝界有名的设计师,十一岁起当学徒做首饰,自己设计自己做,现在八十岁了,隐居上海,听说大明星想在他那里定制首饰都很难排到。
她摘下耳坠凑近细看,果然在隐秘处发现了一朵极微小的梅花。
想了想,她将另一只耳坠也摘下,一副都放到景陌面前:“这副耳坠对我有特殊意义,我把它押在景律这里,还上十万后,您再还我。”
昨晚她被钱逼得团团转时,也想到了这副耳坠会值点钱,又觉得是慕先生送的,舍不得卖掉。
“钟小姐,我这里不是慈善所,也不是当铺。”景陌觉得钟清洛蛮有意思,又执着又有底线,挺美挺刚的姑娘。
比起钟清洛,景陌对桌上的这副耳坠更感兴趣,因为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它们,刚才钟清洛捋头发时,他认了出来。
“但您是律师,律师跟医生一样,是救人于水火的天使,请景律再考虑一下。”
钟清洛留下耳坠就走了,她希望会等到景陌的好消息。
景陌拿起耳坠端量,没想到找上门的这个美妞会跟那个人有关,他是不是应该利用一下这个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