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的大夫李一刀啜了半天牙花子,皱着眉头让护士把许山魁伤口上的金疮药洗干净,他好缝针。
“这伤得也太深了。
还是山里人身子野,伤成这样还能撑到医院。”
手术室外,女护士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哄许幻:“你咋卡到锅里的?
我帮你摘了吧,姐姐很温柔的,肯定不疼。”
许幻在长椅上一个劲儿往后缩,最后退到椅子尽头,避无可避,只好身子一窜站了起来。
女护士一双妙手扑了个空:“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带你去外科诊室?”
“不用,我脑袋没事儿。
我就是下山来给我爸看病的,你们把他救活了就行。”
女护士认真地看着他:“你确定脑袋不疼?”
“不疼。”
许幻摇头,护士看出那钢锅的转动角速度没跟上他脑袋,果然松快得很,这才放心。
“那你去交下钱吧。
你爸得住院。”
缴费窗口的胖姑娘让许幻交3000块,许幻把从家里带来的所有现金掏出来,有零有整地堆在窗口。
胖姑娘愣了:“这不够。”
“你还没数呢?”
“不用数,这一看就不够。”
胖姑娘说着,还是用手把几张皱巴巴揉成一团的钞票展开,“这是10块,这是20。
这些加一起,还有钢镚,连200块都不到。”
许幻郁闷了。
他己经把家里装钱的铁皮点心匣子清空了,一共就这么多钱。
“这个行吗?”
许幻从袋子里掏出一张虎皮。
这是他的褥子,本来想带来打地铺用的。
这不是许山魁隔三岔五带回来的普通兽皮,而是一张白虎皮,因为稀罕,特意留给许幻铺床用。
胖姑娘眉心皱成一个大疙瘩:“这是啥?
医院可不收破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