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中,银灰色的宾利靠边停了车。
景瑟连伞都没拿,下车后快步朝着最近的公交车站走去,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就像是一记记耳光,奋力的拍打着她那些不值钱的自尊。
自从流产以来,她看似很努力地在工作,却没有一个目标,只是平凡的活着,以为这样就是来之不易的幸福。
可平凡的普通人,是没有资格跟贺家争夺抚养权的。
大雨中,她骤然停下了脚步,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这一刻更加清醒地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贺子岳她是坚决不会留在贺家的。
雨下得越来越大,车窗被雨水冲刷着,模糊了窗外所有的景物。
贺时宴靠着椅背,忽然眉头紧锁。
副驾驶上的周岩察觉到了异常,“贺总,您是不是胃疼?”
周岩立马翻出药和水递了上去。
吃了药,贺时宴重新靠回了椅背上,再好的药也需要时间来等药效发挥作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时宴的脸色好转。
车已经停在了明基医院的地下车库。
“贺总,您要是不舒服的话,要不今天回去休息吧。”
“没事。”
贺时宴嗓音低沉,“我答应了子岳今天来看他。”
贺子岳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现在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再观察一段时间,要是恢复的好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但贺子岳出院后的去处,他却还没想好。
见完贺子岳,贺时宴被牧嘉许叫住,“怎么想的啊?出院的话,你是打算把他接回家,还是另外安排地方住?找人照顾?”
“你说呢?”
窗边,贺时宴点了根烟,烟雾被风吹的四散。
牧嘉许蹙眉,避开了往他脸上窜的烟雾,“少抽点,我觉得你带他回家肯定不合适,我不喜欢白悦,这个女人阴险的很,不过另外安排人照顾,也未必安全,哎?贺老夫人那儿怎么样?”
“不行!”
贺时宴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几乎一口就否定了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