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
一辆银色宾利车缓缓开进山脚下的禅修别院。
这座古色古香的院子坐落于栖霞山山脚下,而山上就是江城香火最盛的栖霞寺,贺家老夫人平时都住在寺庙里,极少时候需要见贺家人时,才会下山到这座禅修别院来。
贺夫人与贺老夫人素来不和,贺家佣人听贺夫人私下说过,“说什么怕扰了佛门清净,真这么不问世事,怎么不直接剃度出家得了,还不是心里不清净。”
贺家的大权,实则一直都在贺老夫人手里抓着。
“少爷,老夫人在里面等您。”
禅修别院的佛堂,刚到门口便是迎面浓厚的香烛味。
贺时宴迈着长腿进了佛堂,冲着蒲团上正在念经礼佛的背影恭敬道,“奶奶。”
老夫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对襟大褂,旁边是龙头拐杖,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开口语气便极为冷淡,“听说,景家那位几次三番寻死觅活,这回终于把一个孩子给折腾掉了?”
“孩子的事,不是她的错。”
“那是谁的错?”
贺老夫人忽然睁开了眼,布满皱纹的一张脸上却满是威严,常年礼佛也掩盖不住眼底的精明冷锐,“时宴,别忘了你答应白家老七临终的话。”
听到这话,贺时宴的目光微微敛紧。
贺老夫人盯着他,“那个女人我让人去处理,你不用再管了。”
“奶奶,”贺时宴面不改色,淡淡地道,“这么小的事情不用您亲自动手,我会处理干净。”
“是吗?”贺老夫人明显并不完全信任,目光中泛起几分意味不明,“我倒是很好奇,你打算怎么处理。”
“……”
景瑟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两天,不吃不喝,靠着打营养液活着。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总不能打一辈子的营养液吧,要不还是跟贺总联系一下,看看怎么办。”
乔珊站在病房外,有些担忧。
牧嘉许皱眉看了许久,终究不忍地挪开了目光,“他出差了,短时间应该不会回来,就算回来,找他也没用。”
景瑟还跟贺时宴藕断丝连的事情这次闹大了,连贺老夫人都知道了,光是听到贺老夫人这个称呼,牧嘉许就觉得后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