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荣生觉得姜稚衣的话总是能暖他的心,即便他自觉自己对这个女儿并没有她说的那般对她上心,但她的眼里却全是对自己的感激崇敬,温温顺顺总替他着想。
又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他会生气一般。
他看着稚衣低声道:“靴子便不必了,倒不是我不承你心意,反倒是我全能感受到你孝心。”
“只是冬日里冷,做靴子也废眼睛,府里头的秀娘做的靴子我也穿的习惯。”
“再你如今亲事定下,就该好好等着嫁人了,抽空缝些嫁妆,再好好养着身子,旁的也别操心了。”
姜稚衣听了父亲这话,这才咬着唇低头,十分听话的点点头:“那我都听父亲的。”
姜荣生嗯了一声,又对姜稚衣道:“这会儿夜了,你也快些回去,再有什么,让人过来与我说就是,亲事的事情更别担心你嫡母为难你。”
“只要有我在的,她说不了什么话。”
姜稚衣听罢父亲这番话,心微微放心了半截,她做这么多也只是想要更稳妥而已。
上回文氏带她去见张廷义意思已经明了,现在只有赶在前面与章元衡的亲事尽快定下来才是最稳妥的。
最后姜稚衣从父亲的书房里退出来,冷冬的凉意吹散了身上的热度,她看向迎向她走过来的月灯,轻轻笑了笑,低声道:“我们回吧。”
这头章元衡跨出前门,正打算上马车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章大人。”
章元衡的动作一顿,侧身看过去,便见到一身量欣长,面容俊朗的男子。
章元衡自然认得面前人,从前元策为上都护时的手下,后头元策回京接手禁军,这人也跟着回来成为羽林卫。
羽林卫都是五品官以上子弟,也有许多几乎在京城长大,祈鸣鹤他还是认得的。
他忙客气作揖,问:“祈大人叫我可有何事?”
鸣鹤也客气,笑吟吟道:“我家将军邀章大人去府上一聚呢。”
章元衡略有迟疑,他与元策之间其实算不得熟悉,平日里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