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半个月,纪思远都很规矩,甚至还找了份工作,没再逼着薄荆舟吃药,也没再像以前那般时时来公司晃悠。
然而还没等薄荆舟松口气,薄氏的新项目就出事了。
这天半夜,他接到顾忱晔的电话: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发现的早,没造成太大的经济损失。
那你的语气听起来怎么要死不活的
说要死不活都是委婉了,简直是咬牙切齿。
因为处理你那些破事儿,我今晚连大门都进不去了,言棘睡眠不好,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惊醒,惊醒了还不易入睡,所以他也不敢敲门,只能十一月的天气里坐在花园里吹冷风。
人倒是越吹越凉,心里的火气却越升越高,在给薄荆舟打电话的时候到达了顶点:你那边到底要拖多久中气不足就去医院开点药。
薄荆舟将手机开成免提扔在了一旁,用手拢着火光,低头点了支烟,慵懒的靠着阳台的扶拦,垂眸看向楼下。
现在是凌晨,除了路灯外,大部分的霓虹都已经灭了,树影和房影混在一起,形成了无数个深浅不一的色块投在地上。
青色的烟雾从他唇间一点点溢出,将男人深邃的五官笼罩得模糊不清,等顾忱晔说完,他才不紧不慢的道:
抱歉,你再忍忍,快了。
顾忱晔冷笑:别拿你哄女人的那套来哄我,三个月,三个月你再弄不完,我就撂挑子。
当然,这话他也就是在气头上随口说说,撂挑子是肯定不会的。
薄荆舟莞尔:你现在在哪你们花园里
顾忱晔摁了摁眉心,他手指冰凉,但脸也是凉的,一时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更凉:你耳朵聋了没听到风刮得‘呜呜呜’的
我给言棘打电话。
你别打,顾忱晔急忙阻止他:她有起床气。
薄荆舟乐了,难得看到他吃瘪,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提起顾忱晔,圈子里谁不说一句能谋善断、雅人深致,这要被人知道在外面呼风唤雨的顾公子不止有门禁,晚了还连门都进不去,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反正被骂的又不是我,我管她有没有起床气。
顾忱晔:她被吵醒了,今晚就睡不着了,我等会儿去后院睡。
顾家的别墅挺大,除了主别墅,后面还有佣人和保安住的地,和言棘结婚后又另外修了一处院子,言棘爱种花,偶尔会在那边睡,但现在变成了顾忱晔的
。
薄荆舟冷笑:你他妈可真是够凄惨的。
不用你……
安慰我。
不过也是活该。
顾忱晔那句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咬牙切齿的道:你一个前夫,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不会以为自己和沈晚瓷已经修成正果了吧以前好歹还混了个实习男朋友,现在估计成路人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