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添喜愁苦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将太医送了出去,这才将袖子里的鼻烟壶拿了出来,小心地放在了既不干扰殷稷动作,又不至于让他看不见的位置。
殷稷侧头瞥了一眼:什么东西
是萧参知赏的,吩咐奴才提醒您一句,说是该把悦嫔娘娘放出来了。
殷稷一哂:她还是再消停几天吧,等萧家老实了她再出来也不迟。。。。。。东西给你就收着。
蔡添喜连忙谢恩,随手将东西丢进了钱袋子里。
怎么,不喜欢
蔡添喜没想到被他瞧见了,一时有些尴尬,讪讪笑了一声:奴才可不敢。
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年前南洋不是贡了一批小玩意吗你让谢蕴给你挑。。。。。。
他猛地一顿,脸色淡了下去:你自己去挑两件合心意的吧。
蔡添喜受宠若惊,再次谢了恩。
话音未落外头就热闹了起来,是庄妃来了。
后妃知道殷稷受伤自然是要来探望的,庄妃身为妃位,又是后妃之首,自然一马当先。
可她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并没有凑到跟前去嘘寒问暖,只留下了一碗说是自己亲手做的燕窝粥就退下了。
不多时惠嫔也来了,这次倒是没带着两个贵人,态度也比之前殷勤许多,还特意送了一本食谱,千叮咛万嘱咐要殷稷好好保管,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好几眼。
殷稷含笑将人送了出去,一转头将食谱扔给了蔡添喜。
蔡添喜随手将东西收起来,见殷稷脸色不大好,知道那伤并不好过,便又劝了一句:皇上还是回乾元宫歇一歇吧。
殷稷仍旧低头看奏折,蔡添喜小心地又补了一句:您要是还在这里呆着,待会后宫其他主子们还得来探望,您怕是不得清闲了。
殷稷动作一顿,似是被戳中了痛脚:后宫的人的确是太多了,也罢。
蔡添喜连忙吩咐摆驾。
外头天已经彻底黑了,乾元宫里久没迎接到主子,殷稷这冷不丁一回来,宫人们竟颇有些手忙脚乱,给殷稷洗脸的水竟端的是冷的。
殷稷只碰了一下就被冰的缩回了手,蔡添喜察觉到不对连忙摸了摸盆沿,随即勃然大怒:哪个不要命的东西竟然端了刚打上来的井水过来!
宫人被教训的乌压压跪了一地,蔡添喜犹不解气,抬腿踹了德春两脚:我教了你那么久,你就是这么当差的你当这是你们用的水吗伤着龙体你脑袋还要不要了
德春头死死埋在地上:奴才不知道皇上回来了,听见要水还以为是要宫人清洁要用,就,就。。。。。。
你你你。。。。。。
蔡添喜气的语无伦次,抡起拂尘就要抽。
行了,都下去吧。
殷稷忽然开口,他不计较,蔡添喜当然也不会再纠缠,连忙将众人都撵了下去,一转身却见殷稷正看着他:你也下去。
。。。。。。是。
等内殿只剩了他一个人,他的目光才落在那盆冰水上,刚才碰过的手指又热又胀,被冻得不轻。
可这样的水,是宫人用的水,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