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离开不久。
继父刘军便发现她跑了。
望着病房内空荡荡的床铺,刘军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床腿,他妈的,果然不是自己的亲闺女就是养不熟,养了十年养出一头白眼狼!
不就是让她嫁给他儿子嘛,往上数十几年,表兄妹还能通婚呢,继兄妹怎么就不能嫁了都是一家人,内部消化连嫁妆彩礼都省了,多合适啊!
刘军不甘心,从病房转身出来,质问外面值班的村大夫:不是让你多用点药让她睡死吗,怎么还让她跑了
大夫耸肩含胸,战战兢兢地怕极了刘军:我、我就去公社吃个饭的功夫,谁知道回来就不见人影了。要不,你问问那位。
大夫朝另一间病房的方向努努嘴。
卫生所一共就两间病房,中间的墙薄得跟纸似的,一边有动静,另一边肯定听得清楚。
刘军看向大夫示意的方向,那里最近住进了一个军人,军衔还不小,因为上头领导特意拍了电报过来,让村里所有干部随时待命,对方有任何需求都要第一时间满足。
刘军拍了拍自己的脸,一脸凶相瞬间转变成恭敬,走过去隔着门口的布帘对里头的人说:
同志,方便吗跟您打听个事。
几秒后,陆进扬冰冷的声音才响起:你跟她什么关系
刘军没想到对方一下就猜到他要问什么事,眼珠子转了转,道:
让您看笑话了,那丫头叫温宁,跟我儿子处了好几年对象了,眼看就要扯证,也不知道攀上哪家高枝了,忽然又要悔婚。我儿子在家要死要活非她不娶,我这不就只好找过来找那丫头,想跟她谈谈彩礼的事。
陆进扬端坐在床头,不厚不薄的唇勾起一点弧度。
果然,那个女人势利又现实。
已经攀上了他们陆家,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在前锋村的对象
您知道她往哪儿跑了不见对方迟迟没说话,刘军试探着问。
陆进扬:不知道。
刘军不敢多问,道声多谢就离开了。
刘军刚走一会儿,卫生所门口便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