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助闷油瓶寻找失去的记忆,我们来到了十万大山的腹地,被称为广西的西伯利亚的巴乃。
我一直认为这种失去记忆、寻找记忆的情节不太可能会发生在现实中,所以最初还是感觉到有一丝异样。旁人的过去也许稀松平常,但是闷油瓶背后的故事,应该会有所不同,就像看一本悬疑小说,并且自己参与了进来,心中很有些忐忑和兴奋。
闷油瓶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像他这种人的心中是否会有常人的纠结我不敢肯定,至少,他表现出来的这种耐心让我佩服。我也有过一些犹豫,帮他寻找过去,相当于把他从目前的平静中拉回现实,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进山的过程不再赘述,我们按照楚哥给我们的线索,找到了闷油瓶以前住的高脚楼,并且在破败的床下暗格中,发现了一只铁箱。之后发生了一连串事情,有人竟然想从高脚楼的楼板下把铁箱拽走,好在我们及时发现了,但是那人显然非常熟悉村子的环境,迅速逃入了村中小路,不见踪影。
就在我们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时,胖子抱着的古老铁箱子的搭扣竟然断了,箱子摔到地一下子翻了开来。
事情发生得十分的快,三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箱子已经在地了,箱盖大开,一块拳头大小的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定格在胖子的脚下。
闷油瓶之前说过,说他对这箱子有一些模糊的记忆,说箱子里的东西可能十分危险,让我们绝对不要打开,所以箱子刚掉到地,我下意识就抬手缩腰,做了个防御的动作。
胖子没有时间做更多的反应,也只是缩了一下脖子,我们两个人一下都定在那儿不敢动。
我原本以为会爆炸,当时也没有时间多考虑,一切都是条件反shè,然而咬牙缩着脖子等了几秒,却什么都没发生。没有爆炸,也没有暗器飞过来。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向胖子脚下,摔出来的东西好似一块木头,长满了疙瘩,我从来没有见过,但似乎不是什么危险物。胖子渐渐放松了下来,走远了几步,我也慢慢放下手,心生奇怪:难道是闷油瓶记错了还是因为时间太久,以至于过了保质期没了危险xìng
看向闷油瓶,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是显然也吓了一跳。
这就好比是一只爆竹哑火,谁也不敢第一时间去看是怎么回事,我们僵了片刻,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命硬的胖子才凑过去。我也跟过去,看到那东西形状有点像葫芦,大概有广口杯那么大,表面有一些脓包一样的疙瘩,好像癞蛤蟆的皮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仔细看后发现,这只癞皮"葫芦"的脓包里夹杂着金属锈迹的光泽,竟然像是铁的。
胖子想用手去拿,闷油瓶制止了,他从边折下一片南瓜叶,包住"铁葫芦"拿了起来。
从他拿"葫芦"的手感来看,确实是铁的,而且重量还不轻。那些铁疙瘩像是被强酸腐蚀过或者铸的时候夹了大量的气,红sè和黄sè的脓斑是铁锈的痕迹,这东西就是一葫芦状的铁坨子,但能看到面有一些古代的花纹,已经非常模糊了,隐约能感觉这是件古物。
胖子看着纳闷道:"什么玩意儿跟炮弹似的,难道是古代的手榴弹"
我立即摇头:"别瞎说,你把手榴弹埋床下面"
明朝的火器已经非常发达,"震天雷"和"国姓瓶"的杀伤力很大,我经手过一些,但都是掏了馅儿的——也就是没火药——谁也不能交易一个实心的,那等于交易军火。这些火器最早都是福建渔民从海里网来,然后被古董商用rì用品换走,但这铁疙瘩不像海货,所以应该不是火器。更何况把这东西埋在床下,要是赶天干物燥的时候爆炸了怎么办闷油瓶绝对不会做那么缺心眼的事。
闷油瓶颠了颠,闻了闻,也摇头。我问他刚才危险的感觉是否还在他没说话但是神情异样,看着那铁葫芦停顿了一会儿,道:"这东西只有一层皮是铁的,真正的东西被包在铁皮里了。"
我愣了一下:"何以见得"
闷油瓶道:"重量太轻。"
胖子惊讶道:"你他娘的能掂量出来"
这不奇怪,一般经手古董的人,这种手艺都是必练的,而且掂量过纯铁或者做过模具的人都会知道,一块铁的重量和普通人的预期是不同的,铅笔盒大小的铁块,力气一般的人用两个手指可夹不起来。
我对胖子道:"你们半路出家的基本功不行,像这种手头的功夫,我们或多或少都要练几家子。"
胖子呸了一声:"胖爷我花这么多闲工夫练这个干吗,买只电子秤才多少钱。"
我做了个鄙夷的表情,接着问闷油瓶道:"什么东西要被包在铁皮里保存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印象"
闷油瓶摇头,胖子就道:"以前有一种铁包金,运输的时候
输的时候金块外面包铁皮,不显眼,不过这东西的铁皮看样子是铸去的,而且重量还轻了,里面肯定不是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