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记忆忽然侵袭而来,当年在乾元宫,谢蕴也曾给他端了一碗圆子过来,是她亲手所做,当年皇帝并不珍惜,吃了一口便丢开了,他却珍而重之地全都吃完了,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圆子,也是从那之后他才喜欢上了这东西。
井若云素来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所以才会做这样的东西过来。
他尝了一口,随即失望地放下了勺子,井若云的厨艺很好,这圆子也做得很用心,可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当年那一碗,谢蕴亲手为他做的那一碗。。。。。。
谢蕴猛地打了个喷嚏,殷稷侧头看过来:着凉了
他抬脚就要靠近,却又被谢蕴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昨天还热情似火的人,今天就已经开始讲规矩体统了,私下里还好,可若是有人在,哪怕只是蔡添喜她都不许他孟浪。
殷稷很是不满,可惜抗议了几次都被镇压了。
传太医来看看吧,别是被我过了病气。
谢蕴摇摇头:不是风寒的样子,像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殷稷眉梢一挑,难道是自己的抱怨
念头不等落下,谢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色猛地一变,身体也跟着弹了起来:瑶瑶!
她原本正在打理殷稷的衣裳,惊慌之下撕拉一声,衣摆瞬间裂开,殷稷心疼得心脏一抽,却不敢发作,只能耐着性子问:她怎么了
谢蕴满脸懊恼:先前出宫的时候我带着她一起去了,后来你出事,我一急就把她落在茶楼里了。
而且一落就是一天一夜。
当时谢济被她气得够呛,也不知道能不能想起来当时在茶楼里的不是只有他们兄妹两个人。
我得去看看。
她转身就要走,殷稷哭笑不得地拉住了她:她早就回迎春殿里去了,你忘了她我可不能忘,她可是我的大功臣。
谢蕴狐疑地看着他:她做什么了
你自己去问她吧,我让玉春送你过去。
谢蕴理了理衣裳,匆匆出了门,殷稷一路目送她出门才摇着头笑起来,难得见谢蕴这般马虎,连个大活人都能忘,还是因为他。。。。。。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就是这衣服不知道能不能补。。。。。。
他抬手去拿那件衣裳,眼前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等回神的时候蔡添喜已经满脸惊慌地扶住了他:皇上,当心。
殷稷借着他的力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抬手用力掐了下眉心:无妨。
蔡添喜看着殷稷直叹气,怎么会无妨呢这低热常年不退,眼瞅着一天比一天没精神,这怎么可能是风寒
恰逢廖扶伤来请平安脉,他连忙将人请了进来,给殷稷探上脉的时候,他脸色很是不好看:皇上,您这‘风寒’加重了。
殷稷合眼叹了口气:施针吧,别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