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念不骄不躁的答道,“臣女今日起得晚了,错过为您复诊的时间,所以有罪,还请太后娘娘责罚,臣女甘愿受过。”
这恭谦有礼的态度让太后愈发满意,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起来吧,哀家不罚你,现在也不迟!”
“是,太后娘娘!”
盛念念恭敬起身,让晚霜候在一旁,自己则提着药箱走到了太后身边。
她从药箱里拿出工具,却没急着看诊,而是先问过陆嬷嬷,“嬷嬷,请问太后娘娘今日饮食情况如何?”
陆嬷嬷想了想,如实回道,“太后早起时只喝了小半碗粥,明明昨日老奴已经按照姑娘的药方,给太后煎了药服下,不过太后还是一样嗜睡,多汗体虚。”
盛念念点了点头,这才在太后手腕下垫上脉枕,细细为她把脉。
良久,她收回手,认真道,“太后,您年事已高,体质虚弱,只是吃药的话,需要很久才会见效。”
“从今日起,臣女会给您施针治疗,若是您在过程中觉得疼了,就告诉臣女。”
太后瞧着她认真专注,面面俱到的模样,心里对她好感和喜欢又多了几分。
她点了点头,完全不像之前面对其他神医起时那般抗拒,“好,你且试试吧。”
陆嬷嬷跟在太后身边许多年,一眼就看出太后的心思,知道她老人家要借此机会多多试探了解柳依依。
于是,她拍了拍晚霜的肩膀,轻声道,“晚霜姑娘,跟老奴一同去准备些茶点,待会儿你家小姐休息的时候,也能吃些……”
晚霜毫无心机的点了点头,“是,嬷嬷!”
话落,二人相继离开,盛念念也没闲着,立马掏出针包铺平,轻捻着消毒完毕的银针,缓缓刺入太后的各个穴位。
太后起初觉得有些疼,眉头轻轻蹙起。
这个微小的动作盛念念立马捕捉到,一边放缓入针力道,一边与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太后娘娘忍耐一下,施针很快就能结束。”
“臣女待会儿会用艾草给您热灸,太您对气味格外敏感,不知可否能接受这艾灸的味道?”
闻言,太后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哀家对气味敏感?”
盛念念淡然一笑,“昨日臣女进殿后,便闻到殿内有股清幽的檀香。”
“这檀香的味道绵长浅淡,入鼻之后有股回甘,且令人心情舒适,所以臣女便猜想,您应该对气味有着独到的需求,才会用到这种特殊的檀香。”
“所以臣女想要问清楚您的忌讳,不然弄巧成拙,反倒会加重您的病情。”
太后忍不住笑着点头,语气都轻快了些,“无妨,艾灸的香气哀家还能接受,你尽管用便是。”
“不过哀家听说你闭门十八年不出,是因为容貌而自卑,可今日哀家见你,不仅容貌倾城,更有一颗细致入微的医者仁心,看来传言果真是不能信!”
盛念念盈盈一笑,语气温婉,“多谢太后娘娘夸奖。”
“臣女不爱出门,只是想在家中多研习医术,做个有用之人,就像现在这样,为您尽一份绵薄之力,所以也并不在乎传言怎么说。”
这话让太后对她愈发欢喜赏识,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知书达理,努力上进,太尉家的女儿,当真不错。”
盛念念恭谦地笑笑,并未多说,拿出药箱里的艾灸点燃,温柔细致地熏烤太后身上插针的穴位。
若是换作寻常的贵女,举着艾灸那么半天,应该早就觉得手酸了,可她却始终面不改色。
太后眼神微动,突然想起什么,好奇问道,“对了,哀家听闻你与相府嫡子有婚约,但是前日你竟当众退婚了,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