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道:“宋闻是谁?”纪银朱见她表情不似作伪,便笑道:“是韫三爷身边的人,兴许是我看错了。”
她还差点以为,余清窈跟那位有什么关系。
纪银朱又闲话两句便起身离开。
余清窈一颗心方才落了地,她摸了摸手心,出了一层细汗,用帕子擦干净后,眼前突然浮现出谢韫之那双淡然的眸子,心中一惊。
脑海中闪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要找谢韫之帮忙?他那天说会为她做主,要不要试一试?一直到谢韫之生辰这日,余清窈也还未拿定主意。
谢韫之的生辰宴摆在夜里,阖府上下除了身子骨不好的谢老太太皆盛装出席。
男眷在外院,女眷在厅内,中间隔着一道屏风,看不清人,但能清楚地听到人说话。
余清窈听到外头传来谢韫之清淡的声音:“开宴吧。”
声音如玉石轻击,煞是好听,让她不觉有几分出神。
菜一道道被端上来,周遭传来此起彼伏的生辰祝语。
谢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并未出席。
余清窈被刻意安置在柳氏左手边,百无聊赖。
开席一阵子后,有个小丫鬟过来,手里端着一盅螃蟹醉,声音清脆道:“这是四少爷特意叫人送给余姑娘的,说是姑娘爱吃这个,把他那份也一并用了。”
谢衍在本家排行老四,其他房的人都称呼他四少爷。
这个时节螃蟹有限,螃蟹醉这道羮又需要用到不少螃蟹,整个宴席下来堪堪每人一盅,并没有多余的。
周遭瞬间响起打趣声。
“想不到衍儿这么疼未来媳妇。”
柳氏立刻道:“谁说不是?小两口恩爱着呢,我就盼着清窈早点嫁过来,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余清窈指尖将帕子捏得发白,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她从不爱吃螃蟹。
这对母子大庭广众之下演出这种戏码,无非是要人人都知道谢衍对她多好,她要退亲只会显得她不懂事。
她忍住将瓷盅扔掉的冲动,借口更衣起身离开。
一桌女眷以为她害羞,不过笑笑,并未阻拦。
余清窈带着紫鸢走过弯弯绕绕的长廊,去后院的小花园喘口气。
一进去,便闻到风里的花香带着几分酒气。
余清窈不觉一凛,抬头。
凉亭石桌上放着一盏琉璃灯。
谢韫之长身而立,身姿挺拔,一袭蓝色长衫衬得他清贵优雅,似是听到脚步声,他倏地回过头。
余清窈身处暗处,她知道他应该看不清自己,但不知为什么,那瞬间她仍旧觉得他目光炙热,落在她身上。
又一次遇见了,余清窈双手微微握成拳状,这是不是上天给她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