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男人一身浅色西装,身材修长挺括,周身的气质都贵不可言,那张和薄荆舟酷似的脸被口罩遮住了,微长的刘海挡住了额头,一张脸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而且,他是和甲方公司的负责人一起出现的,好像还相谈甚欢。
见他戴着口罩,沈晚瓷微微松了口气,她是真怕薄荣轩受不了刺激晕过去。
陆宴迟和薄荆舟在气质方面并不相同,可能是因为穿着打扮的缘故,所以在不看到脸、也无接触的情况下,很难将两人联系成一个人。
但薄荣轩事先已经听说了他和薄荆舟长得十分相似,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压低声音问一旁的沈晚瓷:“这位陆家去年从乡下接回来的小少爷,真的和荆舟长得十分相似?”
沈晚瓷往陆宴迟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正在和助理说话,并没有看她:“恩。”
她正要收回视线,陆宴迟就偏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男人抿了抿唇,沈晚瓷正要礼貌性的朝他笑笑,下一秒,男人就傲娇的将视线移开了。
虽然没听到,但沈晚瓷敢肯定,他绝对又哼她了。
“……”
这人……
她好像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吧,离那天在餐厅他气冲冲的擦着她的肩离开,都过了两天了,居然还没消气?
甲方公司的负责人已经开始讲话了,沈晚瓷将飘忽的心思收回来,集中在公事上。
竞标的事不需要她插手,她也插不上手,她今天的身份就是个花瓶,最多是个热爱学习的花瓶。
对面,陆宴迟看着她这般专心致志、认真好学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
如果说职场就是战场,那沈晚瓷的战场不应该是商场,而应该在文物修复行业,那里,才应该是她身披战袍,披荆斩棘的地方。
也是在那里,她身上才有光,那是一种因为热爱,打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十分有感染力的光。
又看了眼旁边满脸疲倦,明显精神不济,却又一直强撑着的薄荣轩,心里的愧疚感更是一层层的涌上来,几乎要将人淹没在其中。
陆宴迟本来就面无表情的脸沉了下来,不过他戴着口罩,没人看得见。
一旁的助理搓了搓胳膊,又看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果然降温了,有点冷。
两个小时后,竞标结束,陆氏拿到了合作。
薄荣轩揉了揉胀痛的眉心,这才连续工作了几个小时,人就受不住了。
他自嘲的苦笑:“果真是人老了,如今这商场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荆舟要是再不回来,这薄氏,我怕是守不住了。”
最后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完全是有感而发的自言自语,但沈晚瓷还是听见了。
但她假装没听见,扶着薄荣轩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爸,我们走吧。”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往会议室外走,结果刚走到电梯口,刚才还显示着数字的电梯屏幕一下就黑了,连带着这一层楼的灯也灭了。
停电了?
正当她疑惑之际,甲方公司的负责人就收到消息了,停电了,正在检修和用启动备用电,需要稍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