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算算时间后才点头,江老夫人面上明显有些烦躁,摆摆手示意她停手,才皱着斑白的眉头道,“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每年忌日前都来折腾我。你悄悄去寻个道士,做场法事镇一镇,莫要再让她来梦里寻我。”
当年害死她的人又不是她,偏偏每年忌日都来缠着她,当真是做了鬼也不敢招惹狠的,只能将怨气撒在她一个没做过什么的老婆子身上。
外面传来了些许响动,花嬷嬷警惕的出去察看,只瞧见一只黑猫闪过,才关了门。
铜菊倒挂在廊下,侧耳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见江老夫人道了一句累了之后,便是窸窸窣窣的轻声,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里头就传来了江老夫人低低的鼾声。
铜菊这才悄然离去,回到江菀身边,将先前听到的所有话全都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江菀早就知道江老夫人不会对她说什么实话,但听到她私底下竟然那么说她的母亲,心头的滋味还是很不好受。
死鬼娘?
狐媚子?
若没有她母亲带来的丰厚嫁妆,江家这些年的日子岂会越过越红火?
那老虔婆还想着颐养天年?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铜菊你在暗中盯着花嬷嬷,瞧瞧她们究竟要给谁做法事。”
江菀心头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下意识的就觉得江老夫人口中的那人是自己的母亲。可她母亲的忌日还早着,并不在这几日……
也不知江老夫人究竟又害了谁,连那人死后多年还畏惧得要找道士做法事镇压那人。
她既然知晓了这事儿,自然是要悄悄的给搅黄了,就让那老虔婆夜夜不得安睡才好。
是夜,花嬷嬷悄悄出了府,铜菊不远不近的跟着人,瞧着她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毕恭毕敬的同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回话。
那人气息沉稳,瞧着便是个练家子,铜菊不好太过靠近,并不曾听见二人之间的对话。
后面那男子走后,花嬷嬷才轻车熟路的摸到了一个道士的住处,同他交涉一番后,交了定金才匆匆回了江家。
听到铜菊的回复之后,江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江家就跟个漏塞似的,各处都有被外人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