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能令他吃一把干醋的,没想到……”拓跋凌云状似叹息的摇了摇头,见沐兰不为所动,不禁又道:“这东陵无绝哪点好了?成天冷着一张脸,能有什么情趣?竟就让你们两个女人都这么死心眼的要跟着他?”
看他一副不八卦就会死的样子,沐兰笑了笑,道:“看在你我同病相怜的份上给你个忠告,一个真正有魅力又有本事的男人,绝不会在背后恶意抵毁他的情敌,因为那样只会更让女人反感你。”
拓跋凌云不屑的嗤笑,道:“一个真正有魅力又有本事的男人也绝不会对情敌挟私报复,如果不是当初以为你死了,对你心怀愧疚,本太子早就回有穷去了,如今受这牢狱之灾不说,竟然还要受人虐待,他的肚量又能好到哪去?”
这番话本是脱口而出,却让沐兰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才道:“既是如此,你现在回有穷也不迟啊。”
拓跋凌云看了看她,突然眼中多了几分认真,道:“你随我回有穷吧,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沐兰知道他说这番话的真心,却并未动容,道:“我不会走的。”
“莫非,你真要等着他将你处死?”她语气中的坚定让拓跋凌云很是不解,“你想死在他手里,让他痛悔终生?还是,你认为他不会舍得杀你?”
“我和他的恩怨纠葛,不是你能理解的。”
以死亡去刺激东陵无绝这样变态的事情她想都没想过,更不可能这么做。她当然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东陵无绝不可能对她手下留情。太后若不能活着回来,她必死无疑。
可是,她不能逃,这一次,不管是怎样的结果,她会留在这里,陪他共同面对。
“既然你说你有办法离开这里,那我奉劝你还是尽早走吧。”沐兰将话题一岔,道:“现在邬江大部分官兵大概都被派出去揖拿汐枫了,就算真有人发现你逃狱,只怕也顾不过来。东陵无绝近期内会很忙,要想他空出时间来处理你的问题,只怕是几个月之后了。”
虽然又一次被拒,心中不免失落,但她这一番话却又让拓跋凌云心底泛起一丝欣喜,“你这算是在为我着想吗?”
“你只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就好。”沐兰说完这句,指了指墙上的油灯,示意他该把心思放在解毒的事上了。
说来说去,她心里想的还是西楚。眼下,似乎是东陵无绝的母后出了什么意外,她是担心他对东陵无绝积怨在心,趁乱袭扰西楚吧?
虽然他的确也很想这么做,不过,他拓跋凌云也绝不是不守信诺的人。何况,她也说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离了大牢之后,东陵无绝脚步依然没有放慢的迹象。靳宁心中有些畏惧,却还是紧紧跟上了他。
待回到了别苑,见他脸色依旧没有缓和,靳宁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上,试探道:“你是在生我气吗?”
东陵无绝接过茶杯随手便放置了一边,道:“朕只是累了。”
靳宁心中涌起一丝失望,强掩住不安,道:“我知道,这些天,为了找太后,您几乎都没合过眼,我伺候您小歇一会吧。”说着,便上前替他宽衣。
东陵无绝由着她解去了身上那袭锦袍,只着了单衣,便就着床边躺了下来。
他不知是真乏了,还是不愿与她说话,一躺下便闭上了眼睛。靳宁原本想陪他一同睡的,见此,也只得在床沿边找了块空处坐了下来。
“您是不满我用那种药对付拓跋凌云?还是……心疼那个昔颜?”犹豫了半天后,靳宁终于还是把压在心底的话问出了口。
半晌,就在靳宁以为他是真睡着了时,东陵无绝才终于开了口,不答反问道:“那你呢?真是为了替朕消气?还是,为了替萧翼报仇?”
他不知几时睁开了眼睛,凤眸清澈,洞若观火,果然不见半丝睡意。
靳宁被他的眼神及话语惊得有一刹那间心虚,但下一秒,又有些意外和欣喜,笑着向他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您还吃他的醋呢?”
东陵无绝抬手抚了抚她的脸,眼神却变得有些幽远,道:“拓跋凌云说得对,朕的眼力真的大不如从前了。才分别了没些日子,竟有些认不出来你了。”
自从她昏迷醒来时他亲自过来关心了一番后,这还是这几天来他第一次如此亲近她,这让靳宁心底不免欢喜,然而,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又像是意有所指一般,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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