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银河昂起头,张开嘴巴深深吸了口气,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道:“阎君大人,对你来说,根本就体会不到我的艰难。”
“大乱之世,我也只是想要一区少一些纷争。”
“想要尽我所能带着一区的老百姓,躲过这场劫难。”
他深吸一口气,再将这口深到肺管里的空气吐出来,很悠长。
他的叹息与这口气一样的悠长。
“我和别的区首不一样,我是地地道道的一区人。别人干区首,几年之后就拍拍屁股跑了,干好干坏反正只要上面高兴和认可就行。”
“可我必须要干到上面和下面的人,我就像是一个走在平衡木上的运动员,必须时时维护着这种平衡。”
“也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被一区人戳着后脊梁骨骂我祖宗十八代!”
“其实艰难,很少为外人知!”
苏银河这通话表面上看起来是在为自己开脱,但实际上易鸣很能理解苏银河的难处。
他是阎君,领着修罗殿那么多人勇闯天涯,有时候做决定时,确实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
但他现在不会给苏银河任何共情。
这个老官油子,别看现在情真意切,转个眼说不定就能换上另一幅面孔。
“你有句话说的对,你的老家在一区,这倒是我以前没有注意到的内容。”易鸣道。
苏银河被认可了一小下,顿时大喜道:“阎君大人,我一片赤诚啊!”
他开始扒拉自己的上衣外套,露出里面的衬衣!
“你听错了我的意思。”易鸣缓缓走着步道:“你既然老家在一区,这样我要修理起你来,容易了很多。”
“你如果再不老实,我随便指使谁去做点让你难受的事,轻而易举!”
苏银河目光呆滞的看着易鸣,一脸不敢置信。
不是说阎君大人不会牵累家小的么?
他好不容易才决定打感情牌,甚至连老家都搬出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银河恨不得自扇几个耳光!
这张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