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撇了一下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发自内心地觉得景墨晔的心机太深了,什么和离,什么好聚好散,不过都是景墨晔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
就他对景墨晔的了解,就知道这狗玩意根本就不可能就这样放下凤疏影。
别的不说,今日景墨晔离开的时候,那双眼睛里都还藏着对凤疏影的深情。
景墨晔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强留凤疏影,不过是因为他知道用强硬的手段只会招来她的厌恶。
他双手叉着腰,轻咧了一下嘴。
像景墨晔那样的性子,竟也懂得为爱放下身段。
不夜侯之前觉得他的机会很大,景墨晔一出现在凤疏影的面前,就让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凤疏影说不夜侯没长脑子会信和离书的指印有问题的话,她回房之后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
今日景墨晔答应和离的事情,答应的太过爽快,她也不是太放心。
她想了想,便取出和离书仔细看了看景墨晔按在上面的指纹。
指纹的纹理清晰,看不出任何问题。
她单手支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这事大概率就是景墨晔逗不夜侯的。
她和景墨晔已经和离了,和离书是她写的,景墨晔的指纹也是她亲眼见他按上去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深深地觉得,她这是被不夜侯误导了,才会去琢磨这件事情的真假。
她正准备把和离书收好的时候,看见梅东渊站在不远处。
她忙道:“爹,你醒了?”
从某种意义来讲,凶灵不存在醒或者不醒的事。
他们死了之后是不用睡觉的,但是如果要保证灵体的健康,也需要休息。
只是他们休息的方式和活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梅东渊在她的身边坐下:“今日我差点伤到你?”
狂化后的记忆梅东渊是有的,只是不是太清晰。
凤疏影如实回答:“爹当时处于狂化状态,没有意识。”
“好在景墨晔和不夜侯来得及时,我没事,爹也没事,就很好。”
她说完温声道:“在我心里,我们父女都安好便好。”
梅东渊的性子冷,不善言辞。
他此时出言宽慰他,他却不能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