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内伤有些重,身体没有彻底恢复好。我开几贴药给九爷,好生调理一下。”
战奴只是把脉后,就站起了身。
云姒不太放心,给九爷做了全套的诊治,发现他失血有些严重,给了输了血才作罢。
“六小姐现在是孕后期,就算是身上没有不舒服,也不能这样熬下去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九爷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的。”战奴出声提醒。
云姒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点头:“去准备一张软塌吧。”
深夜,似乎对每一个等待的人,都格外的漫长些。
云姒看着战奴施针的方式,总觉得分外熟悉,这种手法,像是在哪里见过。
“战奴,我一直没有问,你师从何人?”
战奴的一张脸有被烧过的痕迹,从早到晚全都带着半张面具,难窥真容。
听见云姒这么问,战奴施针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
眼底,多了几分苦涩:“我曾经拜过一个师父,他的妻子跟孩子死了,他收养了我,传授给我医术。后来我遇到了一场大火,小姐的母亲徐氏救了我。那年,我见到了小姐,喜欢上了她,便……跟师父分开了。”
云姒知道战奴口中的“小姐”是苏韵柔,只是忠孝自古难两全,战奴约莫是为了苏韵柔,还背叛了自己的师父。
他没有再说,云姒也没有再问。
等战奴将九爷左手手腕上的衣袖拉起来时,云姒便看见了不妥。
“怎么了?”战奴诧异地看着忽然过来的云姒。
云姒走过去,握住了霍慎之的手腕。
翻过来,便看见了原本只剩下一个指节就能长满的情丝,现在只剩下一个指节的长度了。
忽然之间,手腕从云姒手中被抽离。
她寻着看去——
“你醒了?”
霍慎之缓缓睁眼,即便身体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眼底都是清明的。
“九爷醒来啦!”南绛一听声音,就火急火燎地冲过来。
就连段一他们,也跟着上前。
“九爷,你晕倒了,是阿姐救的你。阿姐都没有去休息,在这里一直守着呢!”
南绛恨不得把所有功劳都说在云姒身上。
而床上的男人,可不是个只会听别人三言两语的主。
他缓缓起身,看了一眼手腕上那一小段的血线。
方才他醒来之前,云姒就是在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