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绷着脸:“噢?那你说,你想怎么跟孤赔罪?”
苏安璃还是哭:“都听世子殿下的。”
“都听孤的,那孤要你去死呢?”
苏安璃怔住了,大眼包着泪抬起来,端的是弱小无助可怜。
“世子殿下,我死不足惜,但活着比死了有用。”
“有什么用?给孤添堵吗?”
苏安璃道:“世子殿下,您仔细想想,其实你我之间根本没有深仇大恨,是可以融洽相处的,何必你死我活呢?”
“你还敢说没有……”
“有吗?”苏安璃疑惑道,“哪桩事算是深仇大恨?”
“……”
宁王世子想答,却答不出来,脑子里一团乱。
苏安璃道:“我给您捋捋,最开始是因为金榜赌局……”
“对对对!就是这个!你还说没有!”
“世子殿下,您且听我从头道来。”
苏安璃循循善诱:“您设想一下,假如您有旷世之才,文能经国治世,武能力退群雄,而且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天下人都听说过您赫赫威名,认定您一定会在科举里一马当先,独霸鳌头,风风光光地拿到第一。”
宁王世子眉目飞扬,肉眼可见地舒坦了。
“从此青云直上,走到哪里都是掷果盈车、香帕满怀,全天下的女子都想嫁给您,哪怕能看到您一眼就已经心满意足、死而无憾。”
想到那个画面,宁王世子心都飞起来,差点就要哼歌。
“赌局的幕后之人想要赚钱,看所有人都投注给了您,就要动手脚。可您天纵奇才,比其他人优秀太多了,就算发挥失常也不会掉下头名,所以他们干脆密谋杀了您,让您参加不了科举。您想想,您甘心吗?”
“岂有此理!”
宁王世子似乎看到了鲜花掌声和美女纷纷离自己而去的场景。
“所以殿下,您能理解我的作为吗?”苏安璃垂眸,委屈地说,“我只是想活着而已,真的有错吗?”
怎么会有错呢?宁王世子想,换作是他,他要对方不得好死。
“再后来的桩桩件件,都不是我主动挑起的。郑功启在御园害我惊马,我既没有报仇,也没有告状;郑功启调戏民女,我虽阻止了,可也没有告发。您仔细想想,我哪有害过您一次、对不住过您一次呢?”
好像是哈。
宁王世子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他们之间确实不是非得你死我活的,那他对付苏安璃干什么?
他想啊想,终于想到了一点。
“但你站在了沈翊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