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总觉得谢容钰来得有点太快了。
要告诉世子殿下吗?
他想了片刻,还是算了。
殿下叫他保护又没叫他监视,而且最近殿下事忙,他没的去跟前多嘴。
做戏做全套,苏安璃以养伤之名,待在家不出门,等那几个监生被处置的结果。
第二天,顺王他们蹦蹦跳跳地来给她送消息了。
“寻衅滋事,谢世子打了他们每人五十杖,现在都趴家里养屁股去啦!”
“不止呐!”顺王眉飞色舞,“我翊皇侄还去吏部请了处罚,取消了他们荫生的资格,五年之内都考不了科举啦。等将来安璃你做官了,他们都是你手下的小老弟。”
以后他们想做官,必须像普通人一样考科举,靠监生的身份直接授官已经走不通了。原本明年就能做的官,得等到下下次科举,考中了才能做了。
苏安璃哈哈笑,然后哼道:“活该。”
上官辰道:“我跟我爹打听过了,那个韦良义啊,课业上是有两把刷子,但性格很孤僻,大家都不喜欢他,他也总看不起人。不单这样,苏安璃,他一直在国子监说你的坏话,说你舞弊上位,败坏士林风气。”
苏安璃恼了:“无凭无据,他们究竟为何总这么说我?”
“也有人这么问韦良义,他说,他自己虽寄居在朱门里,但从不多用一针一线,生活穷苦,日日书不离手,什么悬梁刺股、断啥画粥的都有过了,托庇在国子监都这么久才能修习到如今的才学。而你一介寒门布衣,什么不经脂膏养育栽培,只是年少跟燕大儒读了几年书,不可能一来就压过谢二和沈耘。”
苏安璃撇嘴。不兴她比他聪明啊。
听着韦良义的事迹,她回想起这个人动辄双目充血、狂躁易怒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是愤世嫉俗之徒。
愤世嫉俗些什么?人家给你一片瓦,你不思遮风挡雨的恩情,反而要怨恨寄人篱下的辛苦。
君子在世,地位有高矮,术业有参差,这是难以避免的,他奋力追平学业,到头来却怨恨同样出身不佳但一飞冲天的自己是什么道理?
“他还说,你不务正业,成天跟人鬼混,根本不可能有真才学……”
邹元霸哈哈大笑,又戛然收住。
“他在说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