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冲锁着眉头道:“刚刚听到声音,你们就不该带这么多人过来,搅闹现场;既然都来了,就都听完了事情始末再走。否则,事情若还有反转,离开的人听了一半就到外头说,这案便白办了。”
范冲把孟氏怼得讪讪。
账册和簿录很快送来,那批黄玉镯总共十七只,实在很好查,不是在谢老夫人那,就是在曹氏那。
最后查来查去,发现这一对镯子,是从曹氏手里出来的。
二房的庶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是我偷了母亲的东西,让人构陷大哥的,我……”
庶小姐还没说完,范冲就摆摆手:“不是你。”
他对账目敏感,把几份簿子一对比,一下就瞧出国公府这两三个月账目问题很大,有数笔数额巨大却不合理的支出。
而这么多的银钱,却是流到了曹家和徐家。
庶小姐一下子梗住,眼泪挂在眼皮上,要掉不掉的。
徐蓉挣脱束缚,推开身边的婆子,大声喊冤:“大人!世子爷!是二表婶逼我的!她让我构陷世子爷!我也是受她蒙骗了!其实,世子爷什么都没对我做!”
就算嫁不了谢容钰,她还得再另外选个好人家,名声不能这么毁了。
至于曹氏,她都这把年纪了,儿女也都大了,名声臭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谢老夫人和曹氏脸涨成了酱色,谢二老爷和谢容斐谢琼韫脸色也阴沉下来。
范冲自顾自说道:“以我多年办案的经验来看,谢世子是被觊觎上了,徐家贪图谢家富贵,跟谢二夫人合作,想把徐小姐赖给谢世子。”
谢老夫人脸红脖子粗:“一派胡言!”
“我们徐家堂堂名门望族,自有风骨气节,会把这点富贵铜臭看在眼里?笑话!”
范冲坚持己见:“可账册上就是这么写的。”
他觉得自己不好跟后宅妇人争论太多,便转过身对谢容钰和谢二老爷道:
“亲戚之间,偶尔帮衬是情理之中,但升米恩,斗米仇,切不可帮出了仇怨。贵府的中馈,建议换个人掌手。”
谢容钰道:“多谢大人提醒。”
谢二老爷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家丑不可外扬,无论闹得多大,还是得热热情情地把客人一个个送走。
范冲要走的时候,被谢容钰喊住了。
他转过身,没等谢容钰问出口,就道:“是寿王世子殿下叫我来的,让我暗中看顾谢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