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他的儿女必会被看重;而有了儿子女儿的加持,他的筹码就会越重,这是相互的。
待将来寿王大事一成,凭着这份从龙之功和姻亲关系,他谢允安必能平步青云,位极人臣。
曹氏已经欢喜地合掌而笑:“若寿王真有那么一天,那……那韫儿岂不成了太子妃?再进一步就是……”皇后娘娘啊。他们二房出了一位皇后娘娘!
“慎言!”
二老爷低声斥道,曹氏忙捂嘴,拿帕子扇了扇,努力转移话题:“嗯……我的意思是,那位若有心提携,咱们斐儿是不是有望挤进金榜前列?”
谢容斐是她最大的骄傲,读书那是没人比得上的。要不是谢容斐今年才十八岁太青嫩,曹氏敢肯定便是状元她儿也是能考中的。
二老爷压下上扬的嘴角,眉心挤出一个川字:“还不好说,得看主考官是谁。圣上刚宣了父亲进宫,应当就是为了此事。难不成想让父亲当主考官?”
谁不知道谢老国公是出了名的迂腐,想收买他,还不如收买皇帝来得容易。
而且他对自己的儿孙最是严厉,同样的文作,旁人是十分,换作是自己的儿孙可能就只有七分了。
曹氏的好心情一下子破碎了:“可千万别。”
大魏朝为防代考舞弊,各地方府衙会在秋闱过后,向京都提交次年春闱考生名单,同时出具一式两份的官凭文书,一份考生自留,叫做浮票,另一份随考生名单上交京城。
待考生抵京携浮票亲去京畿府核实,确认为考生本人,且浮票不曾伪造后,才会在浮票上盖章,作为进入考场的唯一凭证。
昨天因为闹了梁少爷那一出,京畿府没有去成,所以苏安璃跟李少威今天赶早来了,却在府衙之外遇见了熟人。
那人一身干净的玉色儒衫,面白吊稍眼,身量清瘦,一看见苏安璃,便十分不善地哼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苏解元来得还挺快,可向你先生问明白会试该怎么考了?”
他叫贺鹏,是苏安璃在长安府学的同窗,之前一直是学里的头名,自苏安璃进府学后他就屈居第二,是以一直看她不爽。
苏安璃知他本性尖酸懒得理会,自顾站在另一边。奈何贺鹏嘴碎,死皮赖脸跟了过来,阴恻恻在她耳边道: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等十年寒窗苦读唯有走上仕途才能一展才学抱负,苏解元年纪尚小只怕还不懂这个道理。
“你的确有些才华,但更该脚踏实地,而不是贪慕浮华虚荣博个少年进士的风头。
“进士之身虚等两年,你以为以你之能,还会有人记得你这个贫寒出身的少年才子?切莫狂妄自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未及十六不入仕,贺鹏这话虽有道理,本意却不是为她好,不过是习惯了抓住一点子机会就教训她,苏安璃才不吃这一套。
“贺同窗说得极是,可是贺同窗十六岁之时也曾说出‘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之语,我虚岁十五,尚且轻狂又有何不对呢?”
贺鹏刷的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