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南摸了摸鼻子,可您一天天地蓄着个大胡子,看上去都三十了……
聂柔浑浑噩噩地回到梅香馆,就着夕阳的余辉又睡了一个时辰,猛然惊坐起:
“丹桂啊!全完了……”
“那个秀才,估计很穷啊……”
跟她聊了半天情怀,连茶水都不请她喝一杯,肯定是又穷又抠门。
脸上的那把大胡子,是因为没钱买剃刀才蓄的吧?
丹桂正捧了两个水煮蛋进来,要给她滚脸消肿,闻言没好气道:“哪里是周公子不肯请您喝茶,分明是您自个儿沉浸在悲伤里难以自拔,叫您用膳也不管,人家也不好意思硬拽您。”
谁懂啊,她当时站在马车边,听着两个大男人饿得肚子咕咕叫,还搁那儿劝自家主子,臊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家小姐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情绪上有些大起大落,之前多文静内向的一个姑娘啊……
“算了,嫁狗随狗,明儿咱们去集市上买把新剃刀,等成婚那天带去……”
“还要买个新浴桶、一口新的锅、一捆柴……”
丹桂无语,小姐您嫁的又不是乞丐……
而周郁川回到自己那个随意购置的两进小院中,也开始琢磨着这院子是不是小了点儿。
毕竟聂柔自小在侯府长大,一间闺房都比这院子大。
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如今重新购置房子也有些来不及了。
“主子,南疆那边有新的战报传来了……”苍南递上一个小纸筒,“金鳞……又败了……”
周郁川拧眉瞧着那纸上的死伤人数,一股郁气萦绕于心,久久不散。
“援军什么时候过去?”
“预计在两个月后,您看是不是要早做准备?”苍南提议道,虽然混进援军里是最好的,但自家主子性急,也可以先行赶往战场。
“等援军开拔。”周郁川走到案几后,这事急不得,越急越容易暴露身份。
眼下他的身份还是不能言明的秘密。
“趁这些日子准备给聂家的聘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