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气得柴玥直发抖。
陶斌脸色陡然一变,冷声斥道:“穷山恶水出刁民。顾余粮,话放在这里了,你想要钱,自己来拿!不过,别带嘴巴不干净的人!”
转身,他就带着柴玥,何月兰,匆匆往外走去。
“走什么走!说不过就耍无赖了!老子把你们惯得。”霍麻就要追上去。
我一把抓住他胳膊。
这一眨眼,他们就出门走远了。
“你干哈啊粮哥儿?”霍麻着了急:“他的臭钱咱不要,你的血汗……”
我没看霍麻,是看着井口,额头上汗珠豆大一颗。话音戛然而止,霍麻呆呆的看着老井。
乌云走了,阳光刺目。
井口正在咕嘟咕嘟往外冒水,一个湿漉漉的相框,立在井沿上。
我爸平静的死人脸,凶得都快从照片里钻出来了!
霍麻手足无措,腾的跪地,冲着遗照不停磕头。
他慌不择言,说自己不是故意通知我去救柴家母女的,他是我兄弟,也是我爸半个儿子……求我爸别找他索命!
我拽了霍麻一把,低声说:“你别瞎折腾,这是生气!”
“我晓得叔叔生气了……我这不在认错呢吗?”霍麻都快哭了。
我:“……”
“生气,是风水,我家的风水好,处于村里一处穴眼上……”
我解释了半截,就哑然无声。
水还在咕嘟咕嘟往外冒,漫出井口,地面都被浸湿了!
我爸的遗照飘在柴家院子里,可以解释为水冲的。
在井里呢,肯定不是我半夜丢进去的……
他,真回来了?
我手脚微颤,走到井旁,捡起来遗照。
恍惚间,两行水从照片上淌下,活像是我爸在哭。
“麻子,你哪儿都别去,就在我家里守着!”我话音沙哑。
转过身,我走到他身前,夺过他手里的柴刀。
霍麻一个激灵,说:“粮哥儿,你干啥!?”我扭头走到堂屋桌旁,掀开一张红布,拿出来了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