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我听。”我吐了口气,尽量保持镇定。
“你别去骂小玥,别捣乱,他们能不能成,不一定呢。小玥从小到大被你惯坏了,这世道不一样了,没说谈了恋爱就一定会结婚,指不定他们哪天就分手了,小玥就知道你的好了。”何月兰一本正经。
我一愣。
“再退一万步说,他们真要结婚了,余粮,你就当柴玥是亲妹妹吧。你那么喜欢她,肯定唯愿她过得好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柴姨就希望你过得好,就算是你要悔婚,我都不会拦着。感情这东西,咱们不能去勉强,强扭的瓜不甜。听话,你就先当小玥她哥,等她回头,好不?”何月兰苦口婆心。
我是明白了,何月兰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看似一口一句为了我好。
实则,只是不想我撕破脸,闹得她们下不来台。
“姨,你说,馒头掉地上,撕吧撕吧,能吃吗?”我问。
“能啊,皮儿脏了,馒头心儿干净着呢。”何月兰稍显的疑惑。
“馒头能撕掉皮,那人心呢?人心脏了,能撕吧干净吗?”我再问。
何月兰脸一沉,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我不是柴玥她哥,婚约你们要违背,我没有办法,可你得告诉柴玥,我没有文化,我扎在那一亩三分地,不是因为我只能那样,是我听了柴姨你的话,认定肩上有责任!可我不会等着一碗别人不要的剩饭。”
“还有,她说我没有爷爷,对,我是没有了,我爷爷的命,换成了她的命,还有柴姨你的命!”
“我不想闹,只想把我的二十万拿回来,咱们两家就算一刀两断!”
我强忍着恶心,保持着面不改色,留住最后一丝颜面。
“存钱的卡我给小玥收着了,她昨晚受了惊吓,一直到清早,她男朋友来了,才勉强好了一些睡过去,你要么在这里等,要么下午再过来一趟。”何月兰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我心里又涌上来一股不适。
男朋友来了,才好了些?
扎进水里的是我,救人的是我。
她们倒只记得惊吓,忘了我做的事儿了。
不过,和白眼狼生气,只能气坏了自己。
“还有,把你爸的灵位都给弄走,老早就和你说了,不要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家里放,昨天他那张死人脸,把大家都吓得不轻,村里都有人议论是他阴魂不散!”
“死了那么多年的人,别留在我家里膈应人!不然你就别想要钱了!”何月兰变得凶了很多。
恶心的感觉压不住了,我死死盯着何月兰,目光欲噬人。
何月兰赶紧转过身,快步往回走去。
死死握着拳头,有种被人踩在脸上,还不敢直接翻脸的感觉。
得先把钱要回来。
我爸的灵位留在她家,也不是个事儿。
扭头,我先去了柴家。
一夜之间,水位全退下去了,房梁湿漉漉的还在滴水,中间多了几道刀槽,刀口很新,很深!
我不光带走了我爸的灵位,还收拾走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