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能做兄妹,做不了夫妻。”
我心口像是被猛地击了一拳,睁大了眼睛。
舌虽无骨。
字字诛心!
我爸为了救她们母女,就死在小柳荡。
我初中没毕业,可我是为了什么,放下学业拿起锄头?对,柴玥还不知道,我改过的风水,让她飞黄腾达,节节高升!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应该怎么样。
公平……什么叫做公平?
强忍住内心绞痛,我颤巍巍,侥幸说:“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你不喜欢村子,我们可以不在村里发展,我可以进省里赚钱,去你工作的医院旁边……”
“去干什么?去当农民工?顾余粮,你疯了吗?为什么还在异想天开,我和你,根本就不可能啊!”柴玥声音拔高,情绪都急躁起来。
“你非要听实话吗?”
“我有男朋友了,他和你一个年纪就是银行主任,马上会调任副行长,他有个省医院院长的爷爷!你爷爷呢?”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没有爷爷!”
“你不要再进我家的门了,如果你愿意当我哥,过几天我男朋友会来家里吃饭,你换身体面点的衣服,一起过来,到时候半个字都不要乱讲。”
“我男朋友高学历,高家世,我怕你说些话让他不高兴,更怕他说一些话让你难堪。”
“如果你不愿意,咱们就再无任何关系。我们家欠你的,毕业以后我会慢慢还给你,你的钱不是万能的,至少,买不到我的婚姻!”
语罢,柴玥转过身,轻快无比,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不是柴家。
是我家。
家徒四壁,空无一人,只剩几张床板子的家。
都说被子厚一点儿,蒙头哭的时候没人能听见,我家却连一床被子都没有。
当年我爸一“走”,柴姨就说,我家里以后没人了,我就住在柴家,把其余东西都变卖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那点儿猫尿却一直淌个不停,最后浑浑噩噩的昏睡在床板子上。
滴滴答答的,耳边一直听到声响,似是漏水。
刮风了,风声钻进屋里,尖细的像是人在哭嚎。
十来年没人住的老房子,漏风漏水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