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奎点头:懂了。
和老人说好了之后,叶无坷他们赶着马车跟在老人身后走。
余百岁看着老人身上那种他从不了解的厚厚的布料怔怔出神,那好像和麻袋是同样的东西做的即便是这样的衣服,已经缝缝补补不知道多少次了。
老人脚上穿的鞋也一样,补丁压着补丁,他走路的时候脚后跟的颜色就会变得层次分明,缝隙里的肉黑的稍微浅一些。
就这样走了大概三十几里才到老人家的村子,看得出来,这个只有几十户人的小村子里,每一个人都对今天老人家里娶媳妇的事看的无比重要。
老人说的那位乡丞也在,他的样子和穿着几乎和老人一模一样。
干草一样的头发,黝黑黝黑的脸庞,眼睛里早已不是黑白分明,嘴唇干裂。
这位乡丞一看到叶无坷他们就惊了一下,连忙起身。
他从叶无坷等人的衣着就能分辨出大概身份,所以他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他不知道突然到来的大人物,会给这场农村的喜宴带来什么改变,是好的,还是坏的。
在下陈雨竹是这里乡丞,请问你是
叶无坷压低声音说道:我叫叶无坷,廷尉府千办,从长安来,路过这。
陈雨竹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松了口气。
廷尉府千办,正五品!
然后又因为听说是路过,松了口气。
陈乡丞,听你名字,不是本地人
以前不是,我是江南道杭城人。
陈雨竹说:十几年前跟着我们县堂大人一起来的。
他低下头看了看,下意识的把裤管往下拉了拉想遮住满是皴的小腿和脚踝。
你和县堂,十几年都没有升迁了
余百岁嗓音有些沙哑的问了一句。
能升迁,县堂大人不走。
陈雨竹说:他说有生之年要是看不到彩红渠通到我们这,他死不瞑目,县堂大人都不走,我哪能走,再说。。。。。。习惯了,这里挺好的。
他回头看向那些看着他的村民,笑起来: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