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心头微跳。
白兰喝了一口水后,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
那沈肃在得知外室孙月带着儿子跑路之后,先是把沈府闹了一通,而后又跑到阮府发疯,在阮府门口哭着求阮书言原谅她,直说自已是被人迷了心窍,现在已经后悔了。
阮家自然是没有人会搭理他,大门都没能进去,本以为那厮闹上两天也就罢了,谁知他竟然在外面散布阮书言已经和他有了夫妻之实的谣言。
阮书言和沈肃两人自幼就有婚约,若是没有这档子事,定是能够顺顺利利成亲的,若说两人在成亲之前发生了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起初,还没有人相信,但沈肃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将时间和地点都传了出来,相信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白兰越说越气愤,小脸涨得通红。
“那个沈肃就是个畜生,我方才在街上经过一个茶摊,那里面坐着的人全部都在议论这件事,阮姑娘是这下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无耻之人,自然什么无耻的事情都能让的出来。”
姜绾起身:“备车,我要去阮府一趟。”
阮家厅堂内,气氛冷凝。
一片静默中,阮承安猛的起身:“儿子去把那个沈肃给废了,只要能提书言出了这口气,儿子就算是下了狱也没有怨言。”
“胡闹!你给我坐回去!”
阮正阳猛拍了两下桌子,又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夏氏替他顺着后背,急道:“书言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父亲比谁都难过,你就别在这给他火上浇油了。”
阮承安这才将心头的怒气给压了压,低沉着声音道:“沈肃这般无耻行事,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他折辱吗?”
夏氏抹着眼角:“承安,你是男子,又如何知道你妹妹身为女儿家的难处,沈肃这般,是存心想要了你妹妹的命啊。”
阮承安漆黑的眸中凝起了风暴。
“他想要书言的命,儿子便先要了他的命。”
“兄长。”
阮书言被丫头扶着从房内走出来,两侧的脸颊消瘦许多,身形也单薄的很
夏氏见状,连忙上前扶着她。
“怎么出来了?大夫说你身子弱,得好生静养着,外头的事情有我和你父亲操持着,你无需担忧。”
阮书言哑着声音开口:“让父亲母亲因为我名声受损已经是不孝,女儿又如何能安心的睡着?”
夏氏忍不住红了眼眶,抱着阮书言哭道:“咱们家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偏生遇上了沈肃这么个冤家!”
待夏氏情绪缓和下来,阮书言方握住她的手。
“父亲、母亲、兄长,你们不必为了书言感到为难,明日我就剃了头发去尼姑庵让姑子去。”
“姐姐好生糊涂,沈肃成心想要纠缠于你,你以为你去让了姑子,事情就算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