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时候,领头人受伤,是大忌。
云姒看了一眼云令政,他已经闭上眼了,仿佛不知道痛。
可云姒还是给了他一针麻醉剂,用生理盐水冲洗了伤口。
血水被冲淡,那冰也被取出来,有些都融化在他身体里面了。
“没有伤到骨头,疼吗?”云姒声音变轻。
云令政轻轻摇头,没应声。
她在问了一遍:“鸾徽呢?”
云令政缓缓睁开眼,目光微凉,里面盛满了暗光,安安静静。
许久,又闭上眼,依旧没说话。
云姒再不问了,只把碎掉的冰还有脏污的东西取出来,用了东西引流出血。
折腾了一夜,外面天都亮了。
白添翎在一旁问云姒:“这么冷的天,你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云姒点点头:“办的不错的,我现在也是有兵权的人了。·楼兰的那些人都心甘情愿的追随于我,这次抢险救灾,他们跟着我,立了功。我身边,还有个萧慈,你知道的。”
白添翎笑着点头:“知道,我从小便知道她。她长我几岁,逃婚去了战场,这些年,战场上,我好几次救过她。她的功名,是她用命拼搏来的。”
云姒转过头去看云令政,却发现他闭着眼,呼吸均匀。
就在云姒准备要走的时候,原本已经睡了的人忽然开口:“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云姒品味到他说的人是谁,只道:“你心里有她,为何又做出那种样子来。”
这个问题,让云令政脑海里面形成了许多的答案。
因为这乱世不容一个人慢慢成长。
因为这世道,不会宽容一个赤诚之心的人好好存活。
因为南绛从医,她今后还要遇到更多更危险的事情。
他的严厉,苛责,是为了她。
他更不想要做她的依靠更港湾,谁也做不了谁的依靠港湾,她应该学会适应离别,适应一切死亡,适应自己站起来走路。
所有的答案,在云令政口中,只化为了一句话:“因为她遇见的人是我,我又是这样的一个人。”
算她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