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兰很开心,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关志波也笑笑,不过是强颜欢笑,“就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再过几年儿子就毕业了,咱家也会越来越好的。”她也想在城市里生活,说过还不止一次,关志波是知道的。
关志波点点头,笑着红了眼。
他转头,抹了把脸,把眼泪憋了回去。
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生病的事,晚点再换个医院做检查,如果真得了骨髓瘤,恶性的话只能放疗化疗。
江美兰整个人有些晕晕乎乎,并没有注意到关志波的异样。
她下意识的以为关志波这会儿说好话,说软化是因为她生病了,不管怎么样,他能这样已经超出预料了。
关志波道:“睡会儿吧,我看着吊瓶。”
“好。”
江美来人也累,头晕,再加上药的作用,倒头就睡着了。
关志波烦躁不已,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想抽根烟,拿出来才意识到医院里禁止吸烟,他又把烟盒和打火机揣进了裤兜里。
挂完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关志波打车带着江美兰回到了工地的职工宿舍。
第二天天放亮,工友们陆陆续续的起来,江美兰也被吵醒了。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问关志波,“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