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儒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把病床都快刨出个坑来了。
肝疼,心疼,伤口疼,头昏脑也胀,说不出的后悔。
如果当年他没被华棋柔勾引,狄娥就不会串通外人把苏婳抢走。
自然也不会出现死婴事件,没看到死婴,华琴婉就不会疯。
本来好好的家庭,就因为他受不住华棋柔的勾引,变得支离破碎,妻离女散。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对一个野种千疼万爱,捧在掌心里,视若珍宝。
为了她,他还百般伤害苏婳,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楚砚儒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心疼得像被刀割一样。
愧疚大概是这个世上,最折磨人的负面情绪了。
楚砚儒难受得一夜没合眼。
次日。
一大清早,他就用助理新买的手机,给华琴婉打电话。
打的是精神病院的号码。
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却没人说话。
楚砚儒喉咙沙哑,琴婉啊,我后悔了,后悔引狼入室,后悔当年被华棋柔迷了心智,害得你生病,害得小婳被奸人所害。我后悔呀,后悔,我有罪,我罪该万死。
手机里一片沉寂。
安静一瞬后。
传来男人低沉儒雅的声音,既然罪该万死,那就以死谢罪好了,只是用嘴说说有什么用
楚砚儒一愣,听出是陆砚书的声音,怎么是你
陆砚书语气冷淡,琴婉是我妻子,你一个前夫一大清早,给她打电话,有没有分寸喔,忘了,婚内出轨小姨子的人,哪里会知道‘分寸’二字
楚砚儒被埋汰得脸不脸,鼻子不是鼻子。
本来还有一肚子话,要对华琴婉说的。
被他这么一堵,全憋在心里了。
楚砚儒暗暗咬着牙根,对琴婉好点,她这辈子不容易。
不用你交待,她是我妻子,我自然会珍重她,爱护她,不像某些眼瞎之人。
楚砚儒一张老脸火辣辣的。
他默了默,麻烦转告她一声,我对不住她。
陆砚书握着电话,身姿站得笔挺,不需要,她早就忘记有你这么一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