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柔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忖道她这几天只顾着轩郎,还真给忘记了。
修行太专注,一时没注意时间。殿下你可能得等我一会——
薛云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同时在寻思着该如何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将长乐打发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长乐在看着屋内的一个方位,神色错愕。薛云柔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然后那俏脸就红得像似染了血一样。
只见那床上的被子,此时赫然被支棱起了一个高高的帐篷。
薛云柔忙走了过去,将这小帐篷抚平了:这是床没铺好,让公主你见笑了。
可她的手才刚刚抚过,那小帐篷就又‘篷’的一声,再次支棱了起来。
那个——这被子可真有意思,你看它又起褶了。
薛云柔讪讪的笑,她再次用手将帐篷压平,同时顾左右而言他:殿下,我看今天的天色不太好,只怕是看不到琉璃塔上十里佛光的异景,要不我们换一天
长乐公主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只见窗外碧空万里,风和日丽。
还有,那十里佛光是什么以前从没听说过琉璃塔上有这种景色
然后当她回头,就望见那小帐篷,很不给薛云柔面子的再次顶得老高。
长乐公主不由眨了眨眼,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云柔,你这莫非是角先生
才不是!薛云柔声音蓦然拔高,她感觉尴尬得不行,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避呢。
我这里怎么会有那东西只是这新打的被子质量不好,那弹棉花的匠人手艺不行。
说话的同时,薛云柔从旁边又抱来了一裹被子压在了上面。同时忧心的想道,轩郎他这次的火气真的很大。
是吗
长乐公主心想你蒙我呢弹棉匠人的手艺再差能差成这样被子都顶到快一尺高了。
既然不是角先生,莫非
可她也没打算拆穿,那真是挺尴尬的:你快点整理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在大报恩寺与夫子庙那边逛一圈回来,估计就得一更天。
薛云柔心想那大报恩寺一个破塔,有什么好看的她眼里满满的不情愿:还是过两天吧,天色真得不好。
陪我去嘛!
长乐公主眼里显露出几分无奈与惆怅:礼部那边已经定下十月初二这天祭祀孝陵,不但是黄道吉日,也恰是孝慈高皇后的诞辰。这次估计是我最后能出来的机会了,祭祀之后就得回归京城,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来南京。
我又不像是你,未来多半能长生逍遥,道凌天下。皇家之人虽然天潢贵胄,享尽荣华,可突破天位的机会却是微乎其微,至多也就只是多几十载寿元而已。
薛云柔不为所动:殿下要求长生,大可斩断龙脉,出家当一个女冠的。前朝这般做的,可不止一人。
长乐公主不由磨牙,这个女人,竟是重色轻友到超出天际了!
不去也行。长乐公主在圆桌旁坐了下来:我们聊天吧,说一说我们小时的趣事。
薛云柔心里就顿时一慌,她幼年有些黑历史,可不想轩郎得知。
对了,伯母她应该还没走远。
长乐公主笑眯眯的往门外说着:云烟,你去请薛夫人过来,我们一起聊些闲话,那也挺好的。
薛云柔脸色发黑,知道自己被拿住软肋了: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