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年,她就又爱上别人了,如此滥情。
谢韫将满腔的愁苦戾气往下压。
她坐在离他远远的位置,好像沾染他衣角都会被染脏似的。
谢韫有些想笑,靠过去伸手将她揽过。
她的脸上终于不再只有冷漠,死气沉沉的眸子掀起波澜,她想要推开,却因为全身无力,被他抱坐在怀里钳制的毫无反抗之力。
谢韫看她脸色因愠怒泛起薄红,心里反而舒服了一些,他喜欢她明亮鲜活的模样,即便是怒也好过那冷冰冰仿佛心死了的表情。
“我不做别的,只是抱抱你。”
他搂着她过分柔软的身子,深深贴着怀中人轻嗅颈间香气,狭长的眸眼愉悦半眯,贪恋至极。
锦宁没力气挣开,又见谢韫当真没其它动作,只能由他抱着。
很快他就不老实起来,垂眼瞧着她,不时捏捏她的脸颊,摸摸她的头发,碰碰她的嘴唇。
锦宁皱紧了眉头,猛地睁开眼瞪他:“你烦不烦。”
谢韫仿佛看不出她一脸的不耐,反而弯唇笑起来,像是得到了满足。
锦宁望着他比三年前清减的苍白面颊,她在他怀中甚至会有一些抵到骨头的硌感。
她轻轻垂眼,冷下心肠不去动摇半分。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吴州的?”
谢韫说:“这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派人找你,有了消息便立即赶过来。”
锦宁想起什么,轻讽地低喃:“也是,你一定准备的周全,免得再和霖州一样被我逃了岂不气吐血。”
“卿卿说的这是何意。”他最怕她的冷淡无视,对她每句话乃至每个表情都十分用心,立即捕捉到了异样,“我来此的确准备了许多后路,霖州却是不曾去过。”
锦宁微愣,抬头盯着他的脸。
半晌,她一字一句清晰:“你去年张贴通缉令到霖州,还派了官兵来抓我。”
谢韫心念微动,摇头,认真道:“我可以在此立誓,真的不曾有此事,我若称慌,便让上天罚我来世遇不到你。”
锦宁指尖收紧,心口仿佛被重锤突然凿击了下,慢慢地身体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离。
她不再说话,黑润的乌眸覆了层黯淡。
谢韫那双狭长的眼眸微眯起来,仿佛看透一切,凝神不急不缓道:“难道是有人冒充我的名义去对卿卿不利……我猜,后来是阿弟将你从‘我’派去的官兵手中舍命救下,再将我一番‘诋毁’,他定然是在此受了重伤,不然,哪里能得到卿卿的愧疚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