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安静下来,避而不语。
从她那双怒气冲冲的乌眸之上移开,端起一旁药碗:“你身子不宜动气,先把药喝了。”
锦宁红着眼死死盯他,恶狠狠的表情,却带不出什么威慑力。
对视半晌后,她陡然泄了力,趴回榻上,脑袋埋进被子里,只抬起一只胳膊,细白的食指颤颤指着空气:“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好,我去书房。”谢韫暂且依她,“记得喝药,我晚会再过来。”
回应他的是锦宁一脚踢下榻的枕头。
他的枕头。
谢韫捡起枕头,拍了拍未沾到什么灰尘的枕面放了回去。
直到脚步声渐离,一室安静。
锦宁才从被子里抬头,眼睛鼻子通红,蹭的头发也有些乱了。
她吸了吸鼻子,扭过脸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屋门方向,抱紧了被子默默拿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
她本就不想在这时代留下血亲,谢韫不信她,不久前还变了个人似的可怕,这个孩子,她更是不会要的。
“嘶……”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绞痛。
有点像姨妈痛。
锦宁难受地捂着肚子,心想难不成……是里面的东西搞的?不过,还只是个胚胎吧?
过了一会,那疼才缓和。
谢韫原本答应带她出去逛一逛也不作数了,又不放她自已出门,她自然更烦躁,为什么她前后找的两个男人相处到后面都不怎么正常?
到了晚上,锦宁极力不愿和谢韫同床入睡。
这个他却不依她。
锦宁便用枕头挡在床中间,隔出泾渭分明的界限,半点衣角不与他碰到。
谢韫没说什么,平躺在榻上,也未越界。
夫妻再不似往日恩爱,床帐中似乎弥漫着冷清之意。
深夜。
锦宁是被腹中绞痛生生疼醒的。
谢韫几乎是与她一同醒来,“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