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大骊对不住他。
如此千古奇男子,只恨不能为我大骊所用,难怪陛下这些日子心情郁郁,经常叹息。
只可惜齐静春再厉害,终究还是死了。
妇人一路唏嘘,竟然全是肺腑之言。
当妇人沉默许久,不再说话。徐浑然记起一事,先是挥袖,剑气遍布四周,然后低声问道:娘娘,杀一个骤然富贵的陋巷少年而已,我们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了
妇人好像根本懒得回答这种问题,随口道:杨花,你来说。
捧剑女子冷声道:狮子搏兔,一击致命。
老剑师哑然。
妇人扯了扯嘴角,我家叔叔虽然是个武人,但是有一句话说得极妙,对付任何敌人,千万千万别送人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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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下榻桃叶巷的礼部同僚,宋煜章独自住在骑龙巷,是一栋主人刚刚搬走的宅院。
宋煜章开着屋门,坐在桌旁,有一只酒壶,旁边是一碟盐水花生米,和一大碗白酒,这位昔年的督造官大人,在小镇这边扎根整整十五年,吃什么喝什么,入嘴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滋味。
当他看到院中凭空出现一位魁梧男子,刚刚端起酒碗的宋大人笑了笑,总算来了。
他高高抬起白碗,问道:能不能等我喝完这碗酒。
那位不速之客稍作犹豫,点点头。
宋煜章似乎是怕客人等急了,一口就喝光了小半碗烧酒,脸色红润,问道:能不能帮我捎一句话给那个叫宋集薪的少年,嗯,以后他应该会被称为宋睦了。
这个中年男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能不能告诉他,那个叫宋煜章的家伙,这么多年下来,一直很想跟他要一副春联
魁梧男人这一次果断摇头道:不能!
宋煜章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后,满脸释然,轻声道:年少时喜读游记,看到东宝瓶洲最南端的老龙城,常年有大潮拍岸,天下壮观。那就当这一碗大骊酒,是那南海大潮之水。
王毅甫大步上前,一手拧断这名大骊礼部官员的脖子。
杀人之后,王毅甫心中毫无快意,轻轻让其趴在桌上如酩酊大醉状。
身为亡国之人,败军之将,王毅甫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默默喝着,最后跟桌那边的那个死人说了句话:原来读书人,也有大好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