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十拿九稳的。乐芊芊怕罗烟担心,她一边加快了马速,斜目看了过去:韦御史稍后就会入宫,请旨抄拿唯真的两家外宅。我预计他家里,光是现银就有一二百万两纹银。
中郎将大人说只需拿唯真的这些家产做见面礼,不愁陛下与几位大臣不入彀。
罗烟就心想这两个家伙,瞒她瞒得真紧,事前居然一点口风都不漏。
她随后略有些不解的问:之前李轩不是说,一个时辰之后就会将唯真全家斩绝
气他的。乐芊芊的神色淡淡道:中郎将说此事该由朝廷处置,没必要脏自己的手。
罗烟先是疑惑,可转瞬就明白过来,心想这的确没必要脏自己的手。
她想到十二年前,自己的全家七十五口,就因涉及权阉王振之故,在朝廷律法下人头落地。
而如今这些人的罪名,只会比自己的父亲更重。
乐芊芊又神色复杂的看向了不远处的承天门:中郎将还说,朝中的许多人,甚至唯真的那些朋友,都不会容许他们还活着。
罗烟则看着远处李轩的背影,此时的心情却是难以言喻。
她心里有大仇即将得雪的澎拜与激荡,有父亲清白有望的兴奋与欣喜,还有着无法形容的感激,以及‘些许’的崇拜。
最终罗烟轻吐了一口气,再次握住了手中的红袖刀。
不同的是,之前她是因杀意澎拜之下的举动,而现在,罗烟却只是想借助红袖刀的冰寒,来帮助她平复体内如熔浆般灸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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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在紫禁城中,景泰帝正坐于御座之上,看着他的绣衣卫都指挥使同知左道行:也就是说,十二年前,夏爱卿确系被人诬陷。唯真等人为掩盖罪行,所以泡制了这一贪赃案使朝廷忠直蒙冤,全家横死。
而这桩案件,我那位王叔也牵涉其中’
就目前的证据来看,确系冤案无疑!
左道行神态恭敬的抱拳躬身:冠军侯侦缉此案时,多次与魏白龙合议,曾数次借重我绣衣卫之力。所以属下对此案前后经历,都了然无遗——
景泰帝听了,就一声哂笑:他手里又不是没人,为何要借重你们绣衣卫是欲释朕之疑么
想必是如此,冠军侯行事颇有章法。左道行抬头看着景泰帝:也可能是因我绣衣卫的侦缉手段,与六道司不同。
六道司讲究法度,他们绣衣卫则更看重结果。
景泰帝点了点头,继续看手中的卷宗,他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一层青气:这些国蠹,罪该万死!
他随后神色一动,看向了左道行:冠军侯说这些人的家财,可能达四千五百万两
陛下,这只是最保守的估计。左道行摇着头:以臣的预估,仅是他们手中的良田,地产,店铺,就不止此数。
最终数目,还是得看人,如得清正之臣主持此事,预计绝不会低于七千万。
景泰帝脸上的青气,顿时转为兴奋的红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