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动作和话语,都隐隐向外透露着一种女主人姿态,仿佛她才是顾铮亲密的枕边人。
这番作态把池皎皎看笑了,轻嗤一声,徐知青,你不知道针灸可以治破伤风,难道是件值得骄傲炫耀的事吗
可惜了,这什么也不能证明,只能证明你的无、知。
还未散去的几个围观群众发出窸窣笑声。
你!徐小莲气得跺脚,脸色乍红乍白。
池皎皎目光幽幽扫过她搭在顾铮轮椅上的手,心里很不爽,有种自己的所有物被脏东西玷污了的烦躁感。
顾铮心下一凛,手掌骤然用力滚动轮子,轮椅向前冲出一段距离。
他来到池皎皎身边,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手酸了,你帮我推下轮椅。
我来!
李卫民自告奋勇,却被顾铮冷沉的眸子瞪了回去,伸在半空的手尴尬地转了个弯,呵呵,那啥,我挠头。
他一边挠一边苦思冥想,自己啥时候得罪顾二哥了吗,他看自己的眼神咋像看偷鸡的黄鼠狼嘞
池皎皎心底的烦躁感被顾铮的举动抹平,她扶住轮椅,手顿了顿又悄悄往前探,搭在顾铮肩膀靠近脖子处。
手下肌肉瞬间绷紧,她坏心思地捏了捏、挠了挠,从她的角度看下去,男人通红的耳后根一览无余。
顾铮坐姿笔挺,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抚摸触碰,还是极为敏感的后颈……有种偷情的禁、忌感觉,令他如坐针毡。
池皎皎应该是觉得委屈了吧,在场之人她熟悉的、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如果这样的触碰能令她好受一点,他忍一忍又有什么关系
顾铮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动,就让周围的人注意到池皎皎作乱的小手。
至于池皎皎……她是挺享受的,小手不客气地吸收着能量。
另一边,徐小莲的手搭了个空,身体踉跄朝旁边歪去,重重摔了一跤。
她楚楚可怜地望向顾铮,正要梨花带雨地来上一场时,施法被池皎皎打断:
有些事还需要徐知青解释一下。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小莲,嗓音似淬了冰的冷。
公社最近在普及防治破伤风,你作为赤脚医生应该是最了解的,可为什么在明知顾杰是被生锈镰刀割伤的情况下,还给他用绷带包扎得又紧又厚
炎热的天气,密不透风的绷带,简直就是厌氧菌的绝佳培养皿。
这究竟是徐小莲故意而为,还是能力欠缺导致的意外
徐小莲眼神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杰受了伤还要继续干农活,伤口不包扎感染发炎了怎么办
小姑娘说得在理啊,破伤风是铁锈害的,跟伤口包扎有啥关系看热闹的婶子问道。
孙主任解释道:病人伤口创面不大,应该多做清创消毒,开放伤口暴露在外面,要包扎也是用纱布轻轻覆一层就行,像徐知青那样的包扎法只会加速伤口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