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剑仙被他一问,忽然怔了一下,整个人都是轻轻颤抖起来。
“不对……我,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为什么想起了过往……”
这一刻,腐烂剑仙惨败腐朽的眼珠子中,居然流露出一抹震惊之色。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裹尸布……
“我已是腐奴……早已丧失了一切过往,唯有黑暗的现在……那些记忆,不是已经彻底被磨灭了吗?”
她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颅,这一刻,识海宛如要炸裂一般!
“是什么……是什么力量,让我破除了裹尸布的封印,居然忆起了过往……”
“我想起来了……”
“我全都想起来了!”
她喃喃着,道:
“我曾是战天帝的部众,曾是战天帝庭中最杰出的剑道天才……我曾跟随他一起前往黑暗源头……我看到他葬身黑暗中……”
她腐烂的眼中,忽然有脓水一般的泪珠流下!
这一刻,腐烂剑仙彷徨四顾,宛如大梦初醒!
“我死后……被炼成了腐奴……”
她低语,惨笑道:
“曾经热血激昂战源头,但死后却成为黑暗的奴隶……”
“既然为奴,为何又让我醒来……为什么……天帝死了,帝庭崩了,这世间早已绝望……醒来又有何用?”
她的身体在颤抖,绝望至极。
从噩梦中醒来,却发现现实才是真正的噩梦……
与其清醒,一直蒙昧是不是会更好?
“我应该是触及了什么不可想象的因果……所以,冲破了裹尸布的镇压。”
她喃喃着,忽然惨然一笑,道:
“能够有这种因果之力的,也唯有那位了……”
“那位已经淹没于黑暗,残存这方天地间的因果,却依旧能镇压黑暗的侵蚀……”
“怪不得当年我们会误以为,他是希望……是光……”
她低语着,腐烂的尸体开始流水,烂肉逐渐干涸,裹尸布的力量,维持不了她本就死去的生命。
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再磨灭自己识海中的念头……
蒙昧如奴般活着……与清醒地再死一次……
似乎后者,更值得选择。
而且,这一次死去,就无法再被炼制为腐奴了……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