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衍淡淡开口,"自己去找大夫拿伤药。"
裴彻没有马上起身,唇瓣发白,"兄长,妙妙已经知错,此事可否不要告知父亲母亲。"
此番来认错的最终目的,还是保护沈妙仪。
打都打了,兄长应该会同意的。
却听裴如衍淡漠中夹杂不解,"你指何事"
裴彻心虚道:"妙妙并非故意出卖兄长,她也是被逼无奈,还望兄长宽宥,不要将此事告知父母。"
裴如衍听了,没有动容,"你妻子如何,我无意插手管教。"
他语气微顿,就在裴彻心喜时,肃声道:"弟妹还是由母亲教导,比较合适。"
言下之意,就是要如实禀告虞氏。
裴彻不可思议拧眉,"可,可是我都已经请罪了,也挨打了,兄长还是不愿宽宥吗"
"哦,"裴如衍透着几分诧异,不咸不淡道,"我以为,你是在向你嫂嫂请罪。"
……
静,是死一般的寂静。
连沈桑宁都侧目了,若非裴如衍面色一本正经,她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此时,他还补充道:"你三番两次不敬长嫂,罚你,你不服"
裴彻当然不服,只是不敢表露,"不是,可是妙妙也很冤枉,我只是想替妻子说公道话,请兄长宽宥于她。"
裴如衍斟酌不及片刻,"你平日里游手好闲,分不清好坏忠奸,故而我意图让母亲教导她,我意已绝,你不许再辩。"
裴彻还想争取,"兄长,母亲若插手,妙妙在府中还有何立足之地她已知错,就给她一次机会,我今后会看好她。"
裴如衍逐渐不耐,"你连自己都管不好,听到几句蛊惑之言,更是没头脑,失了判断。"
"究竟是谁失了判断"
裴彻见道理讲不通,气不过,干脆起身,"兄长作为世子,将来要掌一族兴衰,竟为了一个女人不顾性命,你何曾考虑过国公府你何曾有过判断"
他猩红着眼上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强势模样。
此刻裴如衍还是伤患,是要保护的对象,沈桑宁哪能不管
她当即挡在裴如衍面前,"你要做什么"
裴彻青筋暴起,看见她,想到刚才白挨的二十藤条,怒极,"我能对兄长做什么,倒是你,你——"
言语微顿,目光再次瞥见她耳朵,恶毒的话语终是没有说出口。
沈桑宁身后,裴如衍站起了身,轻轻将她拨开,与裴彻对立。
"出去。"
裴如衍冷着脸,没有半点伤患该有的虚弱。
按照唇瓣发白的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裴彻伤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