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安成渊倒是很有趣!"走在裴府的青石路上,裴元歌悄声道。
宇泓墨点点头,笑道:"嗯,是个聪明人。"
知道元歌挂念父母,因此成婚后,宇泓墨差不多半个月就陪她回次裴府,别说裴元歌如今身为皇子妃,就是寻常人家的媳妇,也很难能够回娘家回得这么殷勤。这中间所代表的宠溺和纵容,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因此出来迎接的裴诸城和舒雪玉眼眸中都带着深深的笑意,女儿能够嫁得好夫婿,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们为人父母感觉到开怀的
听说姐夫又陪着姐姐回娘家,郑礼杰自然也欢喜不已。
于是,用过膳后,陪着裴诸城夫妇说了会儿话,宇泓墨便又拎起郑礼杰往演武场去。从前心中有些嫉妒,下手便故意有些狠,如今知道郑礼杰和元歌只是姐弟之情,宇泓墨自然不会再像先前那般无聊,比划中的指点和教导的意味便浓厚了许多,多数都在引导郑礼杰察觉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陷,加以纠正。
至于力道,却仍然不怎么轻。
原因无它,宇泓墨宁可郑礼杰再和他演练的过程中多吃些苦头,因为疼而记住教训,也不想这时候纵容他,等到真正与敌人打斗时吃亏,毕竟,他还会收敛力道,不会让郑礼杰受伤,但那些敌人到时候却是招招致命。这时候让郑礼杰多吃些苦头,总比将来伤毁在敌人手里好。
除了武艺之外,更需要教导郑礼杰的就是人情世故,官场来往。
而这方面的内容,连岳父大人也未必能够教导郑礼杰,但却比武艺更加重要。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忽然有京禁卫的人到裴府报信,说是京禁卫有急事需要九殿下前去处置,不能耽误。宇泓墨当然不想误了正事,但是他更不放心元歌,有了上次宇泓烨劫持马车的前车之鉴,他对元歌外出的安全格外在意,生怕再出丝毫瑕疵。可是,看元歌和父母谈得正开心,要是就这样将她送回去,似乎也有些煞风景……
看着宇泓墨的神色,裴诸城就知道他的心思,笑着道:"泓墨你就去办正事吧!歌儿这里有我呢!到时候我也会派人送她回去,不会有事的。"
宇泓烨劫持马车的时候,他也有接到消息,当然知道宇泓烨在担心什么。
想着岳父大人的护卫也是京城一等一的,再加上元歌出来时就带着的春阳宫的暗卫,从裴府回皇宫这一路又大多是繁华街道,宇泓墨终于放心,拱手道:"那就有劳岳父大人,我先告辞了!"又对元歌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等到裴元歌离开裴府时,已经是未末申初,裴诸城也着意小心,派了赵景带人,连同春阳宫的护卫一道护送裴元歌回宫。
这些天裴元歌也有些劳累,因为又出宫,这会儿便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紫苑见裴元歌神色疲惫,便为她在身后垫了个迎枕让她靠着休息。枕在软绵绵的迎枕上,随着马车平稳的行驶,裴元歌困意越来越沉。
就在这时,忽然马车一个剧烈的颠簸。
裴元歌这时候已然浅浅入睡,丝毫也没有防备,顿时被这个剧烈的颠簸震得朝着对面摔了过去,虽然紫苑反应及时,忙抱住裴元歌,才没有让她撞到对面的车壁。紫苑怒喝道:"小桂子你怎么驾车的差点伤到九皇子妃知不知道"
小桂子声音都吓得有些颤抖:"回紫苑姑娘的话,是有人突然骑马冲了过来,差点撞上咱们的马车。"紧接着喝道,"你们这些人骑马怎么这么鲁莽知不知道马车里的人是当今的九皇子妃,若是有个损伤,你担待得起码"
突然受到这般惊吓,裴元歌的倦意顿时烟消云散,皱眉看向外面。
小桂子驾车技术想来高超,行车十分稳当,这般无故颠簸,定然事出有因。而她这次出宫虽然没有摆皇子妃的仪驾,但裴府加上春阳宫的暗卫,跟随的人也不少,一般人也应该能够察觉到马车主人身份不凡,怎么会有人骑马冲撞过来难道是故意的不成
"是什么人骑马横行"
小桂子还未答话,车外便有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卑职钟海,是秦阳关的偏将,因为有秦阳关的紧急军情要向皇上禀告,因此心中急切,拐弯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有马车,冲撞了九皇子妃,还请九皇子妃恕罪!"
秦阳关的偏将紧急军情
难道说荆国那边又出了什么事端不成
裴元歌微微皱眉,掀开帘子,边道:"既然钟偏将有紧急军情要禀奏,那本宫便不追究了,不过这毕竟是大街,钟偏将还是小心些的好!不知道秦阳关出了什么事,钟偏将可能见告"说着,抬眸向外望去,却在目光触及对面一人时,微微一怔。
而那个身着银白铠甲,英姿飒爽的男子,看到马车内露出的娇颜,顿时也是一愣。
原本清亮坚定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如水。
"元……元歌妹妹!"带着满满的惊喜和意外,傅君盛声音微微颤抖地道,眼眸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激动,没想到自己初次回京,最先遇到的故人,竟然就是裴元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