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眼眸转了转,在夜色和衣服的遮掩下,再次握紧他的手,一根手指在他手心描摹着:我空间里有红豆,缝在口袋里,加热一些,就能当汤婆子使,你给我做一个好不好
她的语气绵软,比平日与人说话习惯的语气多了几分服软和央求,楚淮紧绷着的面容瞬间就绷不起来了,明明还没说话,那不自觉舒展的浓眉就已经泄露了情绪。
谢知久等不到他回应,又琢磨了下,微夹嗓音:好不好嘛
这下,少年哪里还扛得住,一瞬间,眉头彻底松了,眼睛里的光都软和了,像是被彻底驯服了,他终于叹出一口气:遵命,知知。
谢知霎时间有了笑。
看来撒娇的女人最好命这句话也颇有道理,能软着解决的事,干嘛总硬着来,硬着来可太容易适得其反了。
小小将军,拿捏。
她眉目间有偷笑,被楚淮捕捉到了,紧捏她手一下,以示不满。
谢知却笑意更甚,这一会儿功夫,跟他说着话,往前走动着,身上的寒意感觉也驱散了不少,渐渐暖和了。
只不过她穿的笨重,这会儿不复平日里的优雅身姿,像一只臃肿的企鹅,吴老三走过来的时候,看着黑咕隆咚个胖人形,还以为是个啥,直接拍了一巴掌上来。
这谁啊平常伙食也吃太好了吧!
幸而,楚淮一手接下了他的巴掌:三哥,这是我大嫂。
吴老三啊了一声,尴尬地赶紧收回手挠挠头:原来是楚大夫人,我还以为是谁平日里在军营里偷吃太多,嘿嘿,楚大夫人,见谅,见谅。
谢知汗颜,就吴老三这大巴掌,楚淮要没接,她这只胖企鹅可能就真跟南极摔倒的企鹅似的,半天爬不起来了。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吴老三把手搓得快要冒火星了:这见鬼的天哦!可真冷,将军,我就是想来找你说几句话,不然这又冷又没话说的,难受死我了,将军,之前都说北疆那边比咱们这冷,你说咱们这现在可比得上那边了
楚淮微微摇头:比不上。
啥都这么冷了还比不上,那那边是有多冷啊!吴老三惊讶得合不拢嘴。
常勇也凑了过来,挤在他旁边走凑热源:三哥,你想想都知道,北疆那边听说年年都冻死好多人,咱们这就算有,那也是这三年饥荒才开始多,肯定是那边冷。
说着,他像是又想到什么:将军,那你们从前驻守北疆,是真受苦啊!朝廷那些白眼狼,他们可吃好喝好住好的了,可我想你们楚家虽然身份尊贵,可是真没享过什么福。百姓们敬你们,那是你们应得的!
楚淮目光微垂,似乎有些分神。
谢知在旁边听着,也忍不住想到,北疆那边冬天确实冷,寒冬时甚至可达零下四五十度,若是没保温好,冻掉手指脚趾都算是轻的了。
楚家人虽在辰国曾经地位显贵,可这些儿郎们常年驻守边关,一年四季与家人分离,面对极端气候,哪里享过福。
正思索时,却听楚淮缓声道:也不尽然是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