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意和砚儿揉着眼站在门口,困得直打哈欠。
柳云湘冲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指着陆长安道:"这位陆伯伯。"
行意困极了,看都没看眼前的人,敷衍的喊了一声‘陆伯伯’,然后靠旁边谨烟怀里了。
而砚儿瞅着眼前的人,原本困得睁不开眼,此刻盯着陆长安,确实瞪得大大的。
柳云湘看向陆长安,他也看着这孩子,眼神更暖了,带着满满的疼爱。
砚儿刚出生不久,他便带着了,教他说话,教他走路,教他习字,教他武功,他们是父与子。
当初她顾及严暮的感受,生生将他们这一层关系斩断了,之后他们各奔东西,一晃这许多年。
"伯伯。"砚儿看了陆长安许久才叫了这一声。
陆长安笑着弯下腰,伸手揉了揉砚儿的头顶,"砚儿,你都长这么高了。"
砚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往柳云湘身后躲了躲,"我吃得多,长得高,娘说我以后会比爹爹还高。"
时辰晚了,柳云湘让谨烟带着两个孩子先去睡。
"你回京这么久了,朝廷竟不知道,可是不妥"柳云湘有些担心道。
陆长安今日不同往日,他承袭肃平王爵,掌西北十万兵力,乃是西北的霸主。他这样的身份,除非朝廷下旨,他不得私自回京的。
"朝廷下了旨,让我年前回京,我想着西北也无事,便提早了一个月,只带着丹青,我们二人先行回来。这些日子,我们就住在这院里,只望着这四方天地,便也觉得回家了。"说着陆长安怅然笑了笑,"明日一早我们再去城外与西北来的人马汇合,再一道进城,进宫面见圣上。"
在外的游子思念家乡,这是人之常情。
只是……陆长安这一个月真的只是在这院里望天了,没有出过门
柳云湘想到这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总是去揣度人心,便觉得每个人心藏着阴谋诡计。
可这是陆长安,该是一如天上的玉盘,明亮的,通透的,温润和善的。
"世子年后还要回西北"柳云湘问。
陆长安摇了摇头,"西北暂无战事,且看朝廷如何安排了。"
柳云湘蹙了蹙眉,莫不朝廷打算夺了他在西北的军权
若如此的话,这一趟,陆长安根本就不该回来。
北风平地起,陆长安见柳云湘打了个冷颤,关切道:"外面太冷了,你进去吧。"
"那你"
"我要出城了,咱们往后有的是时间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