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的朝服来——"
下一刻脚踏上宽阔街道,遥望前方一座宫城矗立。
庄篱猛地睁开眼,光影交错飞旋,绽开的荷花瓣徐徐闭合,吞噬光亮,瞬时湮灭。
逼仄的室内夜色渐退,伴着床上的人翻身,床头的一支荷花合上了最后一片花瓣。
翠儿伸个懒腰,缓缓睁开眼,一眼先看到荷花苞,小脸上露出笑容,但又有些遗憾。
后来,她再也没梦到过娘了。
不过多亏了老夫人发话,虽然很多人觊觎,但不敢抢走荷花苞,最多挤到她房间里睡觉,只是没有人梦见菩萨,也没有神迹,病了还是要吃药才能好,磕碰伤也没有瞬时就好转。
大家也渐渐散了心思。
想着是她伤得不重,是管事妈妈要讨好老夫人夸大其词。
翠儿并不在意这些,它留在她身边,就好像娘一直在陪着她,这就足够了。
翠儿痴痴看着荷花苞。
"快起来了,别偷懒——"院子里响起喊声,夹杂着咒骂。
旋即更多的嘈杂传来。
低等的杂役该起来干活了,在其他人醒来前,她们要把家里洒扫干净。
同屋的香儿也醒了,翠儿忙收回视线,穿好衣衫,两人挽好头发,在管事妈妈的骂声中冲了出去。
日上三竿的时候,定安伯被外边的嘈杂吵醒。
"吵什么!"
被扰了清梦,再加上宿醉头疼,定安伯没好气抓起床头的茶杯砸在地上。
门外的婢女吓得跪地:"伯爷,是夫人来了。"
定安伯夫人已经走进来了,看着书房里未散的酒气,地上散落的一抹红汗巾,可以想象昨夜这里是怎么样的荒唐。
定安伯夫人沉着脸说:"伯爷也不能太荒唐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
定安伯将松散的袍子一甩,没好气说:"起那么早干什么我又不用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