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荀才弃之敝履般将她拂开。
仿佛她是什么脏污。
起身整理了并不怎么乱衣裳,拂袖离去。
甚至连视线都懒得看她一眼。
锦鸢被他拂开,身子早已脱了力,歪斜着倒在地上,身下是冷硬的青石板,寒气上涌,冻得她抖了下,撑着胳膊想要离开,反复试了几次,身上使不出一分力气。
第四次跌回去时,她已放弃了挣扎,埋首在臂弯间,蜷缩起身体,希望汲取到一丝温暖,不让绝望操控自己。
从喉咙口呜咽出声,声音渐大,心底的空洞已彻底无法堵上。
哑婆婆没多久就进了屋子。
绕过屏风,就见锦鸢这般团着瘦弱的身躯倒在地上,白皙的肩胛、脖颈上,都是手指留下的痕迹,鲜红刺目。
她愣了下。
将军虽然待人冷了些,但从未见将军如此失态过,可看着姑娘这般样子,内心也不禁有些愧意,转身取了件干净的斗篷来,走到姑娘身边,蹲下身,盖在她身上,犹豫着啊啊了两声。
锦鸢察觉到身上的衣裳。
才僵硬的脖子,缓缓抬起头看着哑婆婆。
哑婆婆朝她比手势。
似乎在说,让她去床上躺着,地上凉。
锦鸢睁着眼看她,想要开口问她为什么…要拿走她的衣服,可看着哑婆婆眼中的愧意,她凄凉着笑了声。
大家都是伺候人的…
不过都是唯主子命是从。
哑婆婆看她满面绝望,眼睛却不哭反笑,眼底一片血红,脸色却极其苍白,样子实在有些吓人,蹙着眉,又比了个手势。
锦鸢疲于解读手势,沙哑的声音问:"能帮我准备些干净的水吗,我想要洗漱。"
哑婆婆看她终于开口说话,松了口气。
连连点头,指了下耳房,又指指桌子,似乎要扶她坐那儿。
锦鸢没有再拒绝。
耳房的水很快备好,她立刻去洗漱。
哪怕哑婆婆担心的想在旁边侍候她,也被锦鸢赶了出去,连虚伪的温柔都挤不出来。
进入浴桶,水位上浮,掩过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