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结婚前发誓绝不会找一个姐夫这样的人结婚,千挑万选,选了看起来踏实稳重的肖慕云。
二人高中便相识,彼时,肖慕云对程意言听计从,关怀备至,程意也为了他放弃了重本分数线,读了一个专科。
年轻的肖慕云踏实肯干,吃得苦,拉的下面子,专科毕业后两人的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肖慕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回家的,程意也说不上来。大概是第二个孩子流产,而肖家父母又急着抱孙子开始。
肖慕云受不了这边是母亲袁菲菲不厌其烦的唠叨抱怨,那边是程意愁容满面,整天西药中药一起灌的病急乱投医,就连这次父亲去世,他都只是浅浅说了句:“工程要验收了,没办法,走不开。”
程意握着冰冷的电话,耳边叮叮当当的木鱼声和漏电的喇叭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哭坟声,她还是拨通了肖慕云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音乐声,轰隆隆,震耳欲聋。
一阵喧嚣后,嘈杂的声音小了些,传来肖慕云不甚耐烦的声音:“怎么了?你说什么?丧事办完了?明天回家吗?”
程意将听筒拿远了些,重复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马上,马上过来啊。”肖慕云捂着听筒,在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喊着什么。
安抚好了后再对程意道:“不是今天就上山了吗?我回来也没什么用啊,这边在陪住建局的一个领导吃饭,实在走不开,下一个工程还得靠他。。。。。。。”
程意冷笑一声,已经对他不抱有任何希望。
结婚八年来,除了第一次小产肖慕云在家照顾过她一周,其余时间,家里灯泡坏了、厕所堵了,婆婆生病了,从来见不到他的身影。
她只是没想到,在这样的日子,他竟然也能借口生意走不开。
程意也不想再同他多说,只让他打点钱过来。
这些年,为了支持肖慕云做生意,家里的房产、车子,都抵押出去了。
程意名下也背着几十万的贷款,十来张信用卡来回倒,每个月仅仅是利息钱就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而肖慕云的工程款永远拿不回来。
沉默了一会儿,肖慕云说:“我身上也没钱了,今晚吃饭的钱还是找成子借的呢。”
程意握紧电话的手开始发抖,面部因激动而充血:“你知不知道,我连厨子和道士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找你姐借一点嘛,我这里实在没办法了,等这笔工程款回来我就给你钱。”说完肖慕云便挂了电话。
程璐那边也是相差无几的情况。
这边程意忙得焦头烂额,袁菲菲此时却坐在坝里与人有说有笑,仿佛她来参加的不是丧事,是喜宴。
袁菲菲手腕上腕粗的一个金镯子,此时在程意眼里尤为刺眼。
结婚时因为金价高,程意懂事的并没有让肖慕云买三金,这个金镯子,却是婚后半年不到的时候,肖慕云送给袁菲菲的六十大寿礼物。